回到家中,丁希睿拿来紫草膏给半夏涂抹,半夏症状较轻,暂且没去抓药。
“你休息一下吧。”丁希睿道。
“少夫人,我不累,就这点痒,和夏天的蚊子叮得差不多,完全不用休息。我想去后院找沉香,该准备晚饭了。”
丁希睿笑了笑,“去吧。”
半夏关上门,丁希睿盯着桌上的纸仔细观察,又拿到窗户下照,没发觉什么异常。闻一闻,是寻常纸浆的气味……哎,人如果拥有犬类的嗅觉该多好。
每家造纸工坊做的纸都略有不同,丁希睿拿起李家工坊的纸对比,发觉李家工坊的纸似乎更白一些。
据陈皮讲,张家的这批纸已经卖往洛城的各个大小书铺,还有一部分运到了隔壁兰县。宋文谦留意着店铺,还没发现去讨说法的客人,半夏的症状算是第一例。
丁希睿盯着张家的纸,一会儿,她拿起纸,捋了捋自己的衣袖……晚上睡觉前,她又在同样的地方蹭了蹭。
第二日早上醒来,丁希睿第一件事就是看自己的胳膊,不过,胳膊没什么反应。她没有犹豫,拿起纸,继续蹭。
下午,一股针刺般的感觉突然出现!
“嘶……”丁希睿掀起衣袖一看,一片红。
“少夫人!”半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去取紫草膏。”
“你不会是……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半夏气呼呼地去拿药膏。
“没事,半夏,你不是说就像蚊子叮了一下吗?我就是想试试看。”丁希睿打开药膏,自顾自涂抹着。
“你明明知道纸有问题……小姐,哪有你这样的人。”半夏气得嘴都快歪了。
“你小声一点,我抹一下药膏就好了。”
“我的小姐,既然纸已经卖出去了,肯定就会有人中招,你好好等着不行吗,干嘛要偷偷试?”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会这样。我们出门,去找陈皮。”丁希睿推着半夏,“你去添件厚衣服,这就出去了。”
“好。”半夏撇着嘴,一脸怨气地去了后院。丁希睿裹上一件带毛的厚披风,到门口去等马车,这时,宋文谦身边的小厮阿福跑来了。
“林少夫人!”阿福抱拳行礼。
“宋公子查到了什么消息吗?”
“是。”阿福说完,拿出一封信,“我们已经查到了黄旭的来历了,他是张家姜姨娘的表哥。”
“姜姨娘?”
“是,详细的情况都在信里,林少夫人一看便知。”
“好,你们辛苦了。”
“夫人,我家公子说,他不方便去张家工坊,您快让陈皮哥出来吧,免得有危险。”阿福接着道。
“有危险……”宋文谦究竟是查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丁希睿不免紧张起来:“好,我先看信,陈皮的事,我会看着办的。”
“少夫人告辞!”
阿福迅速离开,丁希睿打开信封,眼前信息令她心中一惊。黄旭和姜红棉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两人都到了差不多议亲的地步了……
夺妻之恨!张其安若好好照顾姜红棉,黄旭估计是不会出面的,可姜红棉过得很不好……工坊的事情,绝对和黄旭脱不了干系,他肯定是来报复的。
“半夏,快,我们去张家工坊找陈皮。”
“小姐,出了什么事了?”
“先别问,路上告诉你,快去。”
“好。”
半夏驾着马车,着急忙慌往西边赶去,大约半个时辰,到了工坊附近。丁希睿下了车,见两车竹子停在工坊门口,不一会儿,两个中年男子出来了。
“少夫人,陈皮不是负责弄竹子吗?怎么不见他出来?”
“半夏,你去打听一下,你就说是他妹子,家里人生了病,让陈皮出来。”
“好。”
半夏小跑着去了工坊,两个中年人听到“陈皮”,脸色变了变,竟然直接将半夏带了进去。丁希睿坐在马车上,差点没跳下来。
“不会是出事了吧……”
张家工坊内,陈皮跪在地上被两个人按着,张家大公子张吉安和黄旭站在他面前。
“陈皮老弟,我不想难为你,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鬼鬼祟祟跟着我想干什么?”黄旭面容温和地问道,可他的眼睛里尽是凌厉之色。
“肯定是想来偷技艺的,别问了,狠狠打一顿,看他说不说。”张吉安很没有耐心的样子。
“大公子,黄管事,小的不是故意跟着黄管事,就是这边儿的活儿干完了,想问问黄管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胡说!”张吉安踢了陈皮一脚。
“别打我哥!”半夏突然扑过去抱住陈皮。
“这是谁?”张吉安瞪着跟来的两个中年男子。
“大公子,这姑娘说她是陈皮的妹妹……”
“闲杂人等,谁让你们领进来的?懂不懂规矩?”张吉安走下台阶,踢了一中年男子一脚。
“吴叔!”陈皮叫了一声。
张吉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转向陈皮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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