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我们办案,自然要追求真相,也要排除其他隐患。你想,丁师妹若不只瞒了一个宁辰,未来还有危险怎么办?”
安雨墨撇撇嘴,“希睿一定有苦衷,她肯定最内疚。”
“好了,等丁师妹回来,一切都会明了,别胡思乱想了。”
安雨墨回头瞧了一眼酒馆,带着还没消散的怨气慢慢离开。
夜色愈深,林明轩与柳姓女子行礼道别。回到自己的小院,他觉得有些头痛,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浑身不舒服。
“我听小筝说,您家夫人教兰县的女孩子们保护自己,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想起柳小姐说的话,林明轩心里更加郁闷。快速洗漱一番,他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想快些睡着。
第二日上午,丁希睿收拾包裹准备回去,南星见她比前两日更加沉郁,大气都不敢出。
“南星,你陪我去爬山吧。”
“少夫人,太冷了。”
“去吧,多穿件衣服。”
“是……”
缓步登山,周围空无一人,唯有风声。木头加石块砌成简单的台阶,有些硌脚,丁希睿也不在乎,约一个时辰,到达一个小山坡,她停下脚步,看向远方。
云雾悄悄散去,太阳耀眼,目光所及之处,仍是一片绿色。丁希睿俯下身,捡了几块石头摞在一起,而后又推开。
“南星,下山吧。”
“好。”南星擦了一把汗,心中不解。
回到林府小院,已经是傍晚,丁希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依旧沉默。晚间,林老爷下工回来,丁希睿前去拜见。
“父亲,儿媳有话要说。”她一脸的严肃。
“你随我来。”二人去了书房。
“父亲,”丁希睿跪下,叩了一个头。
林老爷一惊:“希睿,你快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丁希睿却没有起身,“父亲,我差点害全家遭难,实在有罪。”
林老爷叹了一口气:“希睿,贼人已经抓到,你和明轩都不要再多想了,日后我们都多加小心,你快起来吧。”
丁希睿缓慢起身,“父亲,此前多有隐瞒,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和明轩娘亲的死有关。”
“明轩的娘亲?”林老爷万分诧异。
“父亲,您说过,明轩的娘亲寒疾侵体,病入膏肓,其实,这些都是为人所害。”
“竟然如此?”林老爷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是谁?是害我林家那贼人吗?”
“是。”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清泉夫妇,实在可怜啊……”林老爷坐下来,扶住自己的额头。
“父亲,因事关明轩身世,当时还有未确定的细节,当着众人的面,我不敢说。”丁希睿接着道。
“好孩子,你有心了。”林老爷又叹了一口气,“多年前的隐秘之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父亲,我在武馆修习,常听镖局师兄们讲各地逸闻,宣平侯被抄家之后,他们说起宣平侯早年间曾在齐州寻访一女子,最后在一小山村找到。师兄们都只当是一件风流韵事说笑,但我心中起了疑,便托人前去调查。没想到,找到了一个知情者,真相……十分残忍。”
“是谁,在哪里,他说了什么?”林老爷急急问道。
“父亲,那人是一个道人,他心术不正,懂些旁门左道。不过,他深受宁辰器重。宁辰夫妻曾在齐州游历,宁夫人身体不好,在一山村突发恶疾……”
“就是明轩娘亲所在的地方?”
“是的,父亲,他们就住在不远处,那道人就利用旁门左道……”
“你是说……”林老爷浑身发寒。
“宁夫人犯病的时候,他们将明轩的娘亲抓走,不知用了什么邪恶的法子,救了宁夫人,可明轩的娘亲却几乎快没命了。”
“无耻!可恶!可恨!”林老爷想起狱中的叶清泉,想起弥留之际拜托他照顾明轩的瘦弱女子,愤怒异常!
“那道人在哪里,我真想……”杀了他,林老爷咬紧牙关。
“父亲,那恶人已经伏诛。”
“那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林老爷砸了一下桌子。
“父亲,那道人四处作恶,空念大师的师弟也为其所害,多年来,青龙寺一直追查他的下落,我能知晓真相,多亏了空念大师。不久前,宁辰的夫人再次犯病,他们试图残害另一女子,我与空念大师救了她。宁辰对她的夫人用情至深,宁夫人去世后,他开始发疯,恨我,恨空念大师,认为是我们害了他夫人。他逃狱,装病来到我们家,我不得已提到空念大师,这才将他引出门……”
“希睿,好孩子,苦了你了。”
“父亲。”丁希睿再次跪下,“我实在不忍告诉明轩,可是,我若不告诉他,我又怕……”
“希睿,快起来。明轩那儿有我呢,我来解释,你放心。”
“多谢父亲。”丁希睿哽咽着站起身来。
“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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