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付问:“珊珊,你跟我实话实说,诗妤是不是可能回不来了?”
珊珊道:“事情解决不了就回不来!而且跟国内亲友都不敢有直接联系,甚至担心跨国追捕,那样一切都徒劳了。事太大了,牵连甚广,其中的内情涉及的最高层的斗争,他们都只是牺牲品的角色。”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记得有次你问我他俩要是分开双城会怎么样?那时你就是在说今天是吗?”老付问。
“我也很不愿意看到事情发生,他俩太爱对方,双城好不容易从上次死别的创伤里恢复刚过来,就要准备再次面对这样生离的打击,他太可怜了,就像你当时说的命运就要揪着他祸害。”珊珊回忆道。
“现在双城只是对长期的分离痛苦,他要是知道可能是很永别,怕是更不能面对。”老付说。
珊珊说:“诗妤和我就是怕把事实全告诉他,他会当场崩溃,你看现在他都这个样子。”
“你俩做得对,人就是怕没有希望!他现在起码还能抱着一点希望!太残忍了,看着他俩分离,我都要崩溃了。多好的一对,生生被拆开,我操他妈的命运!”老付痛骂道。
珊珊浑身无力,趴在老付腿上静静让眼泪淌下,朱诗妤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刺激着她的泪点,现在那个人儿还好吗?她身边没有可以让她倾诉和发泄的朋友,她能坚持吗?她是那么完美,却也是那么可怜!
老付叫珊珊去房间里睡,他在客厅守着就行。张双城卧室门开着,有什么动静他都能听得见,不需要珊珊跟着一起熬。
老付环顾四周,昨天还充满欢声笑语,今天就变得凄冷寂静,家里的女主人是否还能回来?这里还能是他们相聚的地方吗?张双城要多久才能稍好一些?朱诗妤在外平安后有机会和张双城见面吗?
好多没有肯定答案的问题在老付心头累加,他也要被压得窒息。来到阳台点上烟,看着陷入沉睡的城市,感觉不到一点奇迹出现的希望,明天的阳光还能照亮阴暗吗?
清晨,张双城从睡梦中渐渐退出,迷糊中发现怀里空空,伸手摸着着去找身边人的身体,没有!惊得猛一睁眼喊道:“老婆!”
看着宽大的床上只有自己躺在靠边的地方,空出来大块的位置不见佳人身影,蓦然醒转朱诗妤和他已经天各一方。
沉重的失落感扑面而来,赶紧拿过电话看有没有消息,随即拨出朱诗妤的电话,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阵茫然不知所措。起身打开柜子拿出朱诗妤穿过的睡衣紧贴在鼻迷恋的闻着属于她特别的体香,好似还有残留的体温。
失魂的走出卧室,老付还在沙发上发出鼾声,窗外天刚蒙蒙亮。
张双城在屋子里游走,在每一个曾经朱诗妤停留过的地方停上一停,就像能感受到她留下的温度。
覆盖整面墙的酒柜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红酒。抚摸着酒柜想起朱诗妤就是在这里从身后抱着自己,闭上眼睛,感受就像此刻正在被她从后面抱着的所有触感,心疼的轻声呼唤:“老婆!快些回来,我要扛不住了。”
曾经充满快乐温馨的窝失去女主人后变得每一处熟悉都是让人窒息的记忆,那些美好在现实中如此扎心,让他想逃离这种压抑,逃离这个每个眼之所见都让他刺痛的窝。
呆滞的坐在阳台椅子上,看着天际的光跃出地平线,逐渐侵占这座城市,喊醒不想醒来的人。
脑中空白一片,不知道我是谁,更不知道想干什么,唯有保持呆滞放空所有,才能安然就坐,拥有不悲不喜。
张双城整个人跟傻了一样静静的坐着,看着天越来越亮,看着路上渐渐多起来的车流和行人,却忘了自己的方向。只想一动不动坐着,从看日出到日落一天一天的守候直到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