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礼好笑地看着一行人。
“七年不归,一回来就对我颐指气使。他叫我去,我就去。我是狗吗?”
宋明礼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儿,她挺直了腰杆儿,言辞不屑。
“有事他来找我说,没事他就闭好嘴,别乱吠!”
“爹爹虽不在了,宋家虽不复昔日荣耀,但宋家女儿,也不是任他随意欺辱拿捏的。”
宋明礼前所未有的果敢坚定,让丫鬟们看直了眼。
紫苏再次热泪盈眶,她上前搀扶宋明礼。
“小姐,您只管做您想做的,别怕!奴婢们无论生死都追随您!”
宋明礼拍了拍紫苏的手。
是啊,前世,她们都做到了,便是死,也没离弃她。
既然一味软弱退让,不能换来和平与善终。
那就勇往直前,看看谁的骨头更硬吧!
宋明礼回到栖迟院,便忙着安顿南星。
“对顾家人,就说是我娘家送来帮衬我的丫鬟。”宋明礼抱歉地对南星笑笑,“实则你是自由身。”
“我知你医术好,呆在这小院儿里屈才了。我每月给你十两银子的月钱,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开医馆,实现你的愿望。”
南星闻言,震惊看向宋明礼,“夫…夫人。”
“既是我娘家的丫鬟,便随她们叫我小姐吧。”宋明礼温和道,“你还有什么想法,要求,都可以说。”
“不,不是……”南星紧张的攥着两手,“小姐能让我住在这儿,实在帮了我大忙!”
“十两银子太多了,不…不用给这么多。”
南星局促地涨红了脸,“我自信医术不会辜负小姐信任……”
“但在外头,没人信得过我的医术,他们看我年轻,又是女子。找我看病的,只有女人和去不起医馆的穷人。”
南星感激地看着宋明礼,就好像人生第一次遇见了赏识自己的伯乐。
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眼底既有星辉,亦有热泪。
难怪啊……
宋明礼点点头,难怪前世南星医术那么好,却没有更好的出路,只能被苏怡拿捏在手心。
原来女子行医,比她想象的更艰难。
但南星没有遮掩内情,反而实打实地告诉她,足见南星为人赤诚。
“没关系,我相信你能行,”宋明礼坚定道,“就当是我为你开医馆的理想,打基础了。”
“有理想的路,注定更难走一些。但我不会放弃,希望你也是!”
南星怔怔看着她。
“以后我和景佑的健康,以及我身边这几个人,可都要托付给你了!”宋明礼笑道。
南星连连点头,“小姐放心,我定不负小姐信任!”
“我给小姐把个脉吧?”
宋明礼笑笑,“不急,以后天天都在一处呢。你先去看看房间可收拾好了,缺什么少什么,只管跟紫苏说。”
南星赶紧抹了把热泪,告退出去。
宋明礼又忙起自己的事儿,顾青山找她的事儿,早被她忘到脑后去了。
顾青山在书房左等右等,不见她来。
他心中惴惴不安,十分烦躁。
“快去看看,少夫人还没回来吗?怎么还不过来?”
下人很快来回,“少夫人早就回来了,已经回了栖迟院。”
顾青山惊讶地扬起眉头,“没告诉她,我要见她,让她来书房?”
“丫鬟去说了,少夫人一下马车就说了,可少夫人……”
少夫人就跟没听见似的,扭头就回了栖迟院,丫鬟总不能把人给绑来吧?
“太过分了!”顾青山拍桌大怒,“宋明礼她太过分了!我都叫不动她了?她还知道我是她的丈夫吗?”
顾青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
“她以为我当真不敢休了她?!”
下人小声劝道,“少夫人可能还在气头上吧?她以前……不是这个脾气。少夫人最是宽厚温和的一个人。”
顾青山闻言怔住,狐疑看向下人。
回来这几日,他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祖母、母亲、府上下人……人人都说,宋明礼以前不这样,她最是好说话,没脾气,逢人让三分。
那她怎么忽然就变了呢?
顾青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色一惊,颓然倒在椅子上。
“世子爷?”
顾青山摆摆手,叫人都退下。
他跌坐在椅子里,浑身发冷。
“必是见过了!她见到靖王了!靖王要给她撑腰了!”
“无耻!下贱!恬不知耻!”
顾青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通。
事关靖王,他也只敢一个人关起门来,在自己的地盘,狠狠发泄,嘴上快活。
但就这么算了?
忍她,让她,任她在顾家作威作福?
自己整日看到景佑,就想到自己头上绿油油的?
顾青山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不行!”他豁然起身,阔步往栖迟远去。
他不能让那个孽种,挡了他儿顾淮的路!
栖迟院。
宋明礼正在看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