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金禅寺,我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针和尚既然能布下这么大的局,那他实力定然非凡,陆知君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所以我们不能明着来,只能暗访。
一路风尘仆仆,进到金蝉寺内后我俩都僵住了。
地板上堆满落叶,廊角挂了蛛网,像是很久没有收拾过的样子。
当我们进入大殿,那金身佛像身上落满了灰尘,连恶心的红宝石都变得黯淡无光。
转悠几圈,室内没有发现一个人。
“怎么回事,我们离开不过一个星期,但看这寺内的情形,像是两个月没人住了一样。”
我们去到之前住的禅房,陆知君掏出引魂铃查看这里还有没有鬼魂的存在。?
一脸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过后,他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别说完整的鬼魂,这整个金蝉寺附近,连一缕幽魂都找不到。”
“难道,那和尚已经知道康馨美容所是我们捣毁的,所以带着还没炼制好的人傀跑了?”
说完我才觉得也不对。
收服殷红梅他们是前天的事,就算那和尚一直监视我们,离开也不过两天的时间。
但这寺里的情形,确是已经几个月没人踏足。
既然和尚不在,人傀也没了,我们继续留在金禅寺也没有意义。
陆知君只能先把这个消息告诉附近的同行,让他们留意这个满是古怪的和尚。
“接下来去哪里?”陆知君问我。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我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从来没有片刻犹疑。
“我想去薛家村。”我说。
从黄岩洞离开这么久,被各种事情绊住脚步。
现在我只想尽快回去问那个奇怪的老婆婆,黄岩洞内根本没有什么紫坛瓮,她到底还瞒着我什么。
陆知君不了解这桩事,但他现在十分相信我,所以也立刻点头应下。
出山门的路上,他犹豫了半响,还是叫住我。
“沈薇,我觉得那个老婆婆不可信,等见到她你还是要小心点。”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但随即我又想到,陆知君并不知道紫坛瓮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老婆婆骗了我,那他是怎么察觉老婆婆有异常的。
我刚想开口询问,走在前头的陆知君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陆知君没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后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冷肃至极。
“沈薇,我们走不了了。”
我看着他暗沉的眼神,心里一紧,几步冲上前一看。
才发现我们进来时还打开的寺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闭合。
我心里松了几分,看向四周的围墙,“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翻墙出去。”
“不是。”陆知君摇了摇头。
“不是什么?”
“不是大门和墙的问题。”
他凝重地盯着前方,“如果只是这些物理手段,我略施术法就能解开。我的意思是,这整个寺庙的四周被布下了禁制阵法,我们被困在这里边了。”
听他这么说,我还是不死心,直接冲到大门处,用力往外推。
门板纹丝不动,像是被钢筋焊死了一般。
我又爬上围墙企图跳下去,我小的时候上山放牛割草,这点高度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
可等站在墙梗上我才发现,从这里往外看出去,再也不是山间的树林和小哭,而是一片虚空。
让人心悸的黑暗,如同深渊张开的巨口,如果真的跳下去,不知道面临的会是什么。
“沈薇,下来吧。”
陆知君默了默,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安慰我,“不就是区区禁制,难道还能困我们一辈子不成。”
“你放心,等我研究出来他用的是什么阵法,肯定能破开。”
我知道他在这种方面是天才一样的存在,只要给他时间,出去不是问题。
可问题是,虽然不知道设计我们的人是不是老和尚,对方既然能困住我们,肯定不能让我们风平浪静的度过。
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看似风平浪静的金蝉寺,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危险。
一路赶上山已经够累了,既然眼下出不去,我们只能回到禅房休息。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为了保证安全,我俩必须待在一处。
窄小的木架床中间放了厚厚一摞经书,我和陆知君一人一侧,隔着经书休息。
只有养好了精神,才有余力对付接下来会发生的,不可预测的事。
本来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会睡不着,没想到闻着身边淡淡的沉香,这居然是我这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觉。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陆知君坐在桌前,借着昏暗的油灯,在一张草纸上写写画画。
我放轻脚步走近,看清他画的都是些奇门阵法,天文八卦。
“有眉目了吗?”
陆知君抬眼瞧见我,面露愧色地摇了摇头。
我安抚他,“你不用太着急,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阵法千变万化,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研究出来的。”
“嗯。”陆知君突然定定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