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老板和老板娘都没回来,公司的人都没有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准时下班各回各家。
我走出公司大门,在路边等公交车,思绪纷乱。
一会儿想到李全突然消失的鬼魂,一会儿又想到老板身上的味道,和老板娘的僵硬。
最后我果断调转过身,去到公司大楼对面的一家咖啡厅,在那儿一直坐到天色黑尽。
大楼里有许多家公司,十点过还有一半的灯亮着。
可我却敏锐的发现,里头亮堂的灯光似乎传不到外面了。
从我的视角看过去,整栋大楼似乎被笼罩在阴影之下,看起来黑森森的。
我念头一起,立刻抓着包起身,准备趁这时候进大楼去看看。
刚进到大堂,楼上传出尖锐的呼喊。
“死人了!死人了!”
七八个保安立刻拿着电棍跑上去,我也跟在他们身后。
到了现场才发现,在15楼一家小公司的卫生间里,死了一个保洁阿姨。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露惊恐,我挤上前。
保洁阿姨死相相当恐怖。
她整个身体对折,卡在狭小的马桶里,脑袋和脚冲着里面,而一旁的洗手台里满是血水。
很快就有警察来查验现场,最终确定保洁阿姨就是被马桶里的水活活呛死的。
可是在场的人都无法解释,一个大活人是怎样把身体弯曲到那种程度,然后把自己卡在马桶里。
“大家都散了吧,别破坏案发现场。”警察让我们离开。
我跟着人群往回走,脑海中认真回忆着案发现场的每一处细节。
保洁阿姨是被溺死的,那么洗手台的血水就不是她的。
警察把她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她的手腕和脚腕都有一圈黑色的痕迹。
寻常人或许会以为是勒痕,可我知道那不是,一般被厉鬼抓过碰过,也容易留下那样的痕迹。
这楼里作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跟长风又有什么关系?
他杀这些底层的中年人,又是为了达成什么目的呢?
我想得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有一个人正急匆匆朝我走来。
“沈薇,你果然还在这儿。”
是陈来喜。
我茫然的抬起头,“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我是走到了家门口。”陈来喜害怕的搓了搓手,“可我到那儿实在不敢进去。”
“我一想起昨天李权的鬼魂,我就再也不敢进那套房子。”
她央求我,“沈薇,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让我住到你那儿?”
头顶的路灯亮了,这时她才看清我惨白的脸色,吓得手一松。
半天才惶恐不安的上前,“沈薇,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没比鬼魂好了多少,嗓音沙哑低沉。
“今天晚上,楼里又死了一个保洁。”
“啊!”陈来喜脚下一个踉跄,急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又又死人了,怎么会这样。”
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无法再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
回去的路上,我俩都沉默不语。
直到我出租屋的灯亮起,陈来喜才仿佛活过来一般,紧紧挨着我。
“你说,死的那个保洁阿姨,会不会也变成鬼啊?”
当然会。
只是这话我没说出口。
心知肚明的事儿,也就没必要说出来吓她了。
大楼里的员工还没来得及撞鬼,大楼就暂时停业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收到公司发的通知。
由于接连出了两桩命案,大楼暂时停业一个星期,具体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要等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
原本我还因为可以休个长假而欣喜,陈来喜已经兴冲冲的跟我约着去哪里玩。
老板又在群里发了一个新通知。
既然上不了班,领着大家去郊外团建,一切费用公司出。
“哎,说是团建,那老板和老板娘都在,那会有自个儿玩的畅快嘛。”陈来喜唉声叹气。
我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你说老板娘也会去?”
“对呀,每次团建她都会陪着老板来的,给我们撒狗粮。”
那我可就必须要去了。刚才还想着找什么理由推脱的我立刻改了主意。
团建的地址是在城郊的梧桐山,秋天的时候,漫山的梧桐树火红一片,是省城的一大风景点。
全公司几百号人分成几个小队,在半山腰找了片空地就搭帐篷生篝火。
不多时,烧烤架上的肉串儿滋滋冒油,孜然和香料的味道顺着烟雾飘出来,直闻得人口水直流。
其他组也做好了寿司、小蛋糕等东西。
虽然这次团建我心不在此,倒是好好饱了一番口福。
吃东西的时候我刻意坐在老板和老板娘附近,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老板娘长得贵气,吃东西也是矜贵优雅,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寿司,我都怀疑她根本尝不到味道。
她就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便不再动嘴。
反而扯了扯老板的衣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