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听到这一句,气得差点瘫倒在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委屈道:
“陛下,臣妾是贵妃,怎会因为一只小小的玉镯就随意攀诬宫人?”
她用丝帕按按眼角,假装拭泪的样子。
“臣妾宫中的人都能作证,就是这个小宫女偷了臣妾的玉镯,而且,方才她亲口认罪了!”
说完,她又给白兰递了一个眼神,白兰马上领着一宫的人跪于皇帝面前,
“奴婢都能作证,贵妃娘娘所说属实。”
皇帝眉眼未动,他怎会在乎宫人的话?
他叫人扶起苏晚缇,倾身向前,看着她,问道: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方才为什么要认罪呢?”
苏晚缇眼尾泛红,小声抽泣着,“奴婢没偷,奴婢是被骗了。”
她羽睫轻颤,偷偷瞥了白兰一眼。
不知皇帝看没看到她这个意有所指的小眼神,也不知皇帝到底清不清楚内情,反正他哈哈一笑,朗声道:
“她说她没偷,那就是没偷,再说了,那玉镯不是好好地在贵妃手中吗?既没损坏,又没消失不见,贵妃有什么好计较的?”
“嘶——”
贵妃倒吸一口冷气,她觉得胸口闷闷的,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白兰在一旁,忙抚她的后背,她知道她这位主子气性不小,怕她一下子抽过去。
贵妃缓了几息,总算缓过来了,她看着苏晚缇的眸光怨毒极深,若是目光能杀人,她早就将苏晚缇杀了千百遍了。
她的不甘到了顶点,深吸一口气,缓缓神色,道:
“陛下,要么将这宫女送去慎刑司审问吧,若她没偷东西,那臣妾向她道歉,给她补偿,若是她偷了,那就按宫规惩处。”
皇帝不过是见了她一面,就被魅惑至此,完全将自己抛在脑后了,自己怎能容她活命?
贵妃的眼眸杀机肆虐,她会安排人在慎刑司中解决了这个小宫女,不会让她活着出来的。
闻此言,皇帝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
深沉的眼眸中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皇帝冷哼一声,
“是朕纵了贵妃,还是贵妃不懂宫规?朕的话,贵妃是听不懂吗?”
不过是多来了她宫中几日,她还真以为自己在朕的心里有了分量了?
皇帝的话颇不客气,明显对贵妃生出了不满之意。
“不就是一只玉镯吗?朕再赏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皇帝说完,温声问苏晚缇,“你叫什么?”
苏晚缇垂首,无措地如一只被捕获的小狐狸,怯怯道:“回禀陛下,奴婢姓苏,叫苏双。”
皇帝轻瞥贵妃,道:
“朕的苏贵人可不缺玉镯,康玉,去朕的私库挑一百只玉镯过来,就当朕给苏贵人的晋升赏赐了。”
什么?苏贵人?这就封了贵人了?
贵妃霎时花容失色,她大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不要发疯。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后槽牙,挤着嗓子,细细道:
“陛下,臣妾不是要干涉陛下的决定,只是这苏妹妹——”
这声“苏妹妹”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她才不会真把这种出身低贱的宫女当妹妹的。
她缓缓神,继续道:“只是苏妹妹是宫女出身,晋升理应从更衣开始——”
闻言,皇帝的眉梢轻挑一下,冷眸看向贵妃,这一眼,带着隐隐的杀气,让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贵妃今日的话太多了些,多到朕想割了你的舌头!”
此言一出,贵妃娇艳的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一时被嫉火冲昏了头,竟忘了眼前之人素来没有什么耐心,他可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主啊!
她肝胆俱惊,颤巍巍地跪伏在地,不敢再多说一句。
满宫的宫人也呼啦啦地跪了一地,没人敢发出一点动静,偌大的宫殿中,竟能听到风吹落雪的声音。
皇帝再未给贵妃一个眼神,他脱下墨色大氅,直接将面前冻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白嫩小脸。
他眼眸阴沉,不发一言,一抬手将包裹得严实的小宫女扛着肩头。
“啊——”小宫女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惊叫的声音也娇媚动人呢?
皇帝心里想着,脸上的阴云竟消散了几分。
他一时兴起,用有力的手掌拍了一下肩上之人的玉臀,
小宫女的身子好像敏感得很,尽管隔着厚实的大氅,她还是浑身一颤,惊叫出声。
皇帝颜色稍霁,心情大好地阔步离开,直奔自己居住的乾宵宫而去。
伺候皇帝的宫人忙站起来,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直到皇帝明黄色龙袍消失在宫墙拐角处,贵妃才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漂亮的丹凤眼燃起怒火,贝齿咯吱咯吱地咬着。
白兰看主子的神色不好,硬着头皮上前劝慰,
“娘娘,皇上已经走了。娘娘且放宽心,那人不过是个粗鄙浅薄的小宫女,皇上只是图她新鲜罢了,玩两天就腻了,到时候皇上还是会回来找娘娘的。”
贵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