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才人信誓旦旦,言辞坚决。
她坚定的态度让在场的宾客不由得多信了她几分。
皇后优雅地看着这一切,待秋才人话毕,她才转头向冷弘道:
“秋才人向来稳重,从不多事,而且她还有证人,皇上您看,是否召证人上来一问呢?”
“此事有关皇贵妃的身世,臣妾觉得,皇上还是证实一下比较好。”
冷弘眸底幽深,看不出情绪,他淡淡道:“此事,皇贵妃有什么好说的?”
苏晚缇气定神闲,红唇勾起,嫣然一笑,
“陛下,臣妾就是臣妾,臣妾不是别人,不愿也不屑冒顶着别人的身份生活。臣妾问心无愧,不怕对质。秋才人有多少证人就请多少证人上来,臣妾可以与他们一一对质。”
她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没有一点撒谎的心虚。
配合她从容不迫的态度,真是能糊住很多人。
冷弘听了她的话,瞥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半分笑意。
而后,他道:“那就依皇后的意思,传证人上殿吧。”
秋才人向她身边伺候的公公示意,那小公公转身出去,过了一会,将证人都带上殿来。
跪在最前面的是收了原主母亲一百两银子,带着原主进宫的那位公公。
他的身后跪着两家人,苏双的家人和原主的家人。
两家人之后,是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头子,长得脑满肠肥,大腹便便。
他的头虽低着,两颊上油汪汪的肥肉却支棱出来,让人无法忽视。
人都到齐后,秋才人先向那老太监走去,厉声道:“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欺君之罪可是重罪,要诛连九族的,现在当着圣上的面,你可不能撒谎。”
“三年前,皇贵妃进宫做宫女,是顶替了一个叫苏双的女子的名额,是不是?”
那老太监跪在大殿之上,整个人抖得像秋天的落叶,他脸上枯黄,满脸冷汗,颤抖着嘴唇道:
“奴才,奴才说……秋才人所说属实,奴才是收了一百两银子,让皇贵妃顶替苏双的名额进宫。”
秋才人听到了满意的回答,扬着眉毛看苏晚缇,故作惊讶道:“皇贵妃,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要不要解释一下呢?”
苏晚缇看着她装模作样的表演,是一丝怒火都生不出来,她甚至还笑了起来,道:
“本宫没什么好说的,那不还有好几个证人吗?就让他们一气说完吧,我听听你们是怎么给我编故事的。”
秋才人感觉她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得到预想的反应。
又觉得苏晚缇这人让她捉摸不透。
此刻,苏晚缇这副淡然的反应让她心里慌了起来。
她抬起眸子,无意识地看了皇后一眼,正好皇后也在看她,还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冷静。
秋才人便只得镇静下来,她冷笑一声,道:
“皇贵妃是觉得嫔妾攀诬了您?那好,嫔妾会向太后娘娘、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和在坐的亲贵证明,嫔妾所言非虚。”
这些证人都是皇后的家人找来的,秋才人还曾亲自向他们问询过。
她觉得皇贵妃顶替别人入宫,欺瞒圣上一事证据确凿,如板上钉钉,她只当苏晚缇此时的淡然自若是故作镇定,硬撑着罢了。
她不信待所有证人都讲完后,苏晚缇还会这么神态自若。
秋才人清清嗓子,环视四周,声音清脆响亮,
“身份骗得了人,容貌骗不了人。皇贵妃的绝色容颜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当初,陛下就是被皇贵妃的美貌所吸引,一见倾心,将其纳入后宫。”
“可是,嫔妾向苏家人了解了一下,真正的苏双,她的长相不错,但却不是绝色之姿,跟皇贵妃的容貌可差得很远呢,现在皇贵妃真正的家人和苏双的家人都在,不如让两家人辨认一下。”
她挑着眉,看向苏晚缇,仿佛识破了她的真面目,下一秒就能将她的假面具撕碎。
苏晚缇毫无惧色,
“好啊,本宫从出生起就长着这张脸,随便看,秋才人你就是把整个庄子上的人都叫来,本宫也不怕。”
苏晚缇的脸上毫无心虚之色,这让秋才人心里开始打鼓。
她气势虽盛,可这都是她装出来的,为了向皇后证明自己有好好地在为她效力。
其实,她的内心是发虚的,尤其是苏晚缇并未像她们预想的那般慌乱……
秋才人抿抿有些干涸的唇,道:“好,那就先让苏双的家人看看,皇贵妃是不是苏双本人。”
苏双家来了三个人,苏双的大伯、三叔和三婶。
他们都是京郊的农户,连京城府尹都没见过,更别说太后娘娘、皇上和一众皇室宗亲了。
所以他们上殿后,只敢老老实实地跪着,头磕在青石砖面上,不敢抬起。
听到秋才人让他们抬头的命令,他们才敢抬头向上看去。
秋才人站在他们身侧,一指苏晚缇,道:“那位就是皇贵妃,你们辨认一下,是不是你们家的侄女苏双,看仔细了,可别看错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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