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外头传来黄内侍的音,说指挥使霍雄了。
温颜屁颠屁颠退了出去。
税收的事算是给周瑾行打了预防针,至于他没听进去,谁知道呢。
眨眼间到了二月初九,一天前去参加会试的士子们纷纷前往贡院。
参加科举的不止寻常读书人,京中的权贵子女也科举的。
但大数都是靠家族庇荫谋入仕前程,比科举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容易。
前阵子陷入夺子风波的周睿也去了贡院。
他去年才行冠礼,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端王极其疼爱这个大孙子,便由他去。
落榜也没关系,家里会给他安排仕途,谋个闲职做做也没什么。
端王父子送周睿进贡院,诚意伯也的,甚至连外公靖安伯也给外孙儿捧场。
周睿一下子成为团宠。
先前两家跟斗鸡似的,今日倒是气气。
诚意伯沈志舟说道:“子焕平常心应考便是,若是旗胜,为父替你祝酒。”
端王不满道:“你谁的爹呢?现在是丧,祝什么酒?”
见他们又要吵嚷起,靖安伯忙道:“子焕该进去了,莫要误了时辰。”
周睿向他们行礼,“太公,外公,爹,我这就进去了。”
四人应道:“去吧,尽力就行,不用太拼。”
周睿带包袱进了贡院。
端王捋胡子道:“子焕才,若能中进士,待丧结束后,我必宴请一回。”
沈志舟也道:“我诚意伯府也定宴请。”
端王世子“哼”了一,满脸不屑。
两家对峙公堂也没闹出个名堂,一直拉扯没完没了,若不是因周睿要参加春闱,只怕互撕。
会试分为三场,分别是初九、二五。
士子们提前一天入场。
春闱吸引了所人的目光,不止民间百姓关注,朝廷更是盯紧。
但凡人敢科场舞弊,无异于触碰天子逆鳞,灭全家不是玩笑的。
宫里的温颜实在好奇哪位猛人会凭空而出掀官僚们的饭碗,也盯勤。
九日会试过程不作细叙。
考试结束后,考生的试卷要先誊录一份,再复核弥封。
糊名的试卷都是一样的字迹,不易分辨考生信息。
弥封官将其送给阅卷官们传阅。
放榜三月初五才能揭晓。
这期间阅卷官们连家都不能回,禁止外人接触。
阅卷时,他们会在试卷上做标记,若是认可,则画圈。
画圈的试卷会给另外的阅卷官传阅,几人轮流审阅。
为了避免遗漏,也会特地从画叉的试卷里进行抽查,果觉可行,将再次进入复阅流程。
此举是避免错批。
因为一旦落榜的士子不服上访,倘若试卷是符合录取要求的,负责人则会被朝廷治罪。
这关乎士子们的前程,故而阅卷官数都会尽心尽责,怕自己受到牵连。
紧锣密鼓的阅卷工作忙碌到月底,三千人的海量试卷才清理差不了。
经过上录取的士子称为贡士,此次共二百六一人成功上岸。
这些人天南海北都。
因各地的教育资源不平衡,故而录取也会相对均匀,不会出现偏袒。
贡院放榜那天人山人海,皇榜跟前挤满了人围观。
人激动放大笑,人黯然离场,也人泪涕横流。
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
放榜那日端王府、诚意伯府、靖安伯府都差人去看情况。
倒是周睿天晚上跟友人宿醉,稀里糊涂间,仆人报喜讯,说他中了。
周睿忍痛,些茫然问:“什么中了?”
仆人高道:“郎君中贡士了!榜上名!”
此话一出,周睿顿时惊坐起身,衣衫不整要去看榜。
端王府到处寻人。
靖安伯那边知周睿榜上名,笑合不拢嘴,直夸这个外孙出息。
子监作为大梁最高教育机构,能进去读书的人自几分本事。
周睿平时算不出挑,但他运气好,不但蹦出两个爹,第一次参加科举就稀里糊涂中了。
这对端王府说是一件了不的事,果不是因为丧,铁定风光大办一场。
要知道能通过硬考取贡士身份的世家子弟可不,占数都是走祖辈庇荫的道路。
能取贡士,接下一场殿试。
殿试是天子亲自考策问,定在了月底,将确定前三甲进士。
宫里的周瑾行知周睿也中了贡士,倒是颇觉诧异,同黄内侍道:“那小子平日里看不显山露水的,腹中竟也才干,倒是难。”
黄内侍道:“能进子监,想也几分本事。”
周瑾行摆,“这些个世家子弟,真才实的不。”
毕竟他们的条件摆在那里,出生就是别人的巅峰,哪里用去拼命攀爬呢?
故而数世家子弟都资质平平,也厉害的,但少。
月底殿试需要天子亲自考策问,周瑾行心中早答案。
殿试那天设在朝阳殿举行,会试录取的二百六一人皆齐聚到朝阳殿,每人一案入坐。
周瑾行亲自公布策问考题,仅仅用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