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坦荡,可抵在秦鉴胸口的手却还是因为无法掩盖的紧张,抓皱了他还未来得及付款的黑色西装。
秦鉴的呼吸停滞了三秒。
扶在腰间的那双手更热了,何姒觉得她几乎贴到了秦鉴的胸膛上。
“这次该轮到我了。”
缓过神来的秦鉴低笑了两声,眼角眉梢都是欢喜,然后分出一只手来,温柔而不容抗拒地扣在少女颈后,低头吻了上去。
那是一个在周围急速升温的热带气息中依旧带着清冽口感的缠绵悱恻的吻。
吻毕,何姒眨了眨波光潋滟的眼睛,落荒而逃。
秦鉴笑得更愉快了,看着何姒消失的背影,他也不急,坐在更衣室门口的长椅上,真的变成了一个等待女朋友换衣的男友。只是这次他没有拿出手机,也没有催促,就静静地端坐着等待,一边看着更衣室的布帘,一边回味着刚刚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等何姒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了,心里的忐忑却还在,不过秦鉴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该和机器人说吗,如果要买这两套衣服的话?”
“真的要买吗,其实也穿不到。”
“我很喜欢,就当我们的圣诞礼物。”秦鉴说着还晃了晃手机,“放心吧,你们年轻人的支付方式我都有。”
何姒闻言果然露出了笑意,气氛轻松下来,等结完账两人挽着手走出店门时,何姒的窘迫已经完全消散了。
“再去对面转转?”秦鉴看着中式庭院说道。
“不必了吧。”
“来都来了,就当是陪我看的。”
想着秦鉴平时的着装习惯,何姒点了点头。
与刚刚冰冷生硬科技感十足的服装店不同,才走入那扇半掩的圆形拱门,江南意蕴就随着小桥流水扑面而来。秦鉴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往四周看了看,摇响了内屋门帘上一个铜质铃铛。不一会,就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走了出来。
老人一头银发整整齐齐地盘在脑后,一缕浮发都没有,颈项间戴一串深色玛瑙项链,除此之外全身再无首饰,年岁虽长,眼神依旧清明犀利,见着两人,目光中满意之意甚浓。
“老人家是店主吧。”
“小伙子之前来过?”老妇人有些疑惑,这两人容貌气质都是她喜欢的,特别是说话的男子,若曾来过,她绝不会忘记。
果然,男子摇了摇头:“不曾。”
“进来吧,”老妇人转身往厅内走,边走边说,“那你如何知道我是店主,平时遇到第一次来的客人,见着我迎出来,大多以为我是引路的婆子。”
“香云纱,”秦鉴指了指老妇人的罩衫,“色泽深沉,古朴自然,款式独特,别具匠心,不像是寻常引路婆子穿的,倒像是老裁缝自己做的。”
“是我自己染的,”老妇人被哄得很开心,又回身看了秦鉴一眼,“我姓温,你们来是想定做婚服吗?”
老人开门见山说得认真,却把何姒吓了一跳,她被握住的手往回一缩,不曾想秦鉴好像料到了这个动作,反而把手握得更紧了。
“温老师说笑了。”何姒只好小声说道。
“总是要做的,”秦鉴接了上来,“不过今日来是想寻件成衣,好参加明天的舞会。”
“袋子里的不满意?”温师傅意有所指。
秦鉴笑得愉快,眼睛亮闪闪地说道:“好看,就是太冻人了。”
“给我看看。”
秦鉴听话地将自己那套西装和何姒鲜红的连衣裙拿出来,放到妇人面前,配着他的样貌,乖顺得让人心痒。
“也想要红的?”
“不用,既来了,就听温师傅安排。”
“嗯,”温师傅点点头,对这个小伙子愈加满意,再看一眼何姒,亭亭玉立,不声不响,心里也是喜欢,“丫头跟我来吧。”
温师傅往内间走了两步,又补了一句:“丫头这身材,不定做两件旗袍倒是浪费了。”
“要做的,麻烦温师傅一起帮忙裁量裁量。”
“嗯。”
两人脚步轻轻,很快消失在门帘后,秦鉴这次没有坐下,而是立到厅前大门处,向着院子里望去。
庭院其实不大,人工雕琢的痕迹也不多,水边山石,石中菖蒲,清幽雅致,颇有野趣,整个空间层次分明,疏疏落落,所以本不大的庭院,倒有了悠远空灵的感觉。他朝正在蜡梅枝干上跳跃闻香的小九一招手,小九就立刻飞了过来,立在他肩头,一人一鸟就这样相伴在庭院里听着风声。
不一会,大厅内门帘一角轻轻一动,凝滞的空气被打破,一人一鸟又同时回首。温师傅身后,何姒缓缓走了出来。
她上身是一件普通的对襟衬衣,米白色,胸口绣两朵黄色小花,看着厚实而温暖。下身则是一条长至地面的马面裙,与秦鉴的西装相同,这条马面裙也是黑金色调的,不过不似秦鉴的低调,裙身上金色的刺绣更多更张扬。龙纹盘旋蜿蜒,栩栩如生,云纹轻盈飘逸,紧密相连,两种纹样交织在一起,如流动的诗篇,精致细腻,熠熠生辉。
而当何姒走动起来时,宽大的裙摆就一层一层地荡漾开来,不似盛开的繁花,倒像是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