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制,修长古朴,不是之前梦境中所见的漆黑之色,但更有一番清幽深远之意。
“这支笔,竟然不是幻梦之物。”
“我从未说过这笔是虚幻,”言言笑得狡黠,“是你们一直告诉我,这笔是倒坐观音赋予我的,要将我从虚幻的梦境中拯救出来。”
“步步算计,步步为营。”秦鉴想到了范宇对言言的评价——我可不是记仇,明着笔墨纸砚的招呼,看似情绪已悬于一线之间,却仍然能暗地里在我脚下布置陷阱,不像是新手。他摇了摇头,铜活字已经在指尖转动。
“还没有放弃吗?看来你已经完全忘了,我曾用这支笔写下过怎样的设定,而你是应了我的。”
秦鉴突觉脊背窜过一阵凉意,他想起来了,竟然真如棋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言言也在此刻提笔挥毫,山川之灵,江河之气,画中的一切都被重新规整成线条,被吸入笔端这方寸之间,墨色缓缓渗透狼毫,她要书写最后的结局——如果我加上这样的设定呢,你永远无法战胜我。
乌云压顶,狂风咆哮,飞沙走石,电闪雷鸣,千钧一发之际,画中两人突然听到一个温柔却不容抗拒的声音:“那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