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那个病人的家属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感谢再三的。
可这女人倒好用力甩开那两人,扯着两个孩子就往这边屋子过来,还边走边哭喊。
院子里的人全都瞪着她,都觉得这女人太不懂事儿,自个儿“男人”受伤不去看望,跑这大呼小叫。
林小娇看见她往这边过来,直接就堵在门口手撑着门框,不让她进去打扰治疗。
这女的本来大声嚎叫的声音顿时就如公鸡被割了喉,瞬间就哑了,瞪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拦门的林小娇。
“我看自家男人,你挡着门干啥?难不成你们做啥事儿见不得人……”一边说一边把头往门里面伸进去瞧。
看见刘新华正在小心翼翼的缝合,而且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一点也马虎不得。
她一见男人躺在那里面无人色,就使尽力气一把将林小娇给撞开,哭天抢地的嚎起来。
还把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把推进门去,让他们跪在那个受伤的男人面前磕头。
“花儿,虎子,你俩快给你爹磕头,你爹这回是不行了咯哇,快点大声叫你们爹,要不然以后他都听不到了,快点喊大声喊……”
那个叫花儿的小女孩看起来最多不过十来岁,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看起来簇新的粉红新碎花袄子,半新的布鞋。
听见她妈的话撇着嘴,不情不愿的叫了声爸,但不管她妈怎么拽她,向她使眼色就是不肯跪。
一看就是跟“爸爸”不亲而且被宠坏了的孩子。
而旁边那个叫虎子的男孩虽然瘦弱,但是看个子应该也有十三四岁了,可身上却套着一件宽宽大大根本就不合身的破棉袄。
袖口被磨破了,里面的棉絮也露在外边儿,手肘处还打着歪歪扭扭的补丁,一看就知道打补丁的人就不擅长针线活。
这孩子被他“妈”的话给吓坏了,哆嗦着身体站在床前,眼里包着泪水,上牙紧咬着下唇两只手攥握成拳,十分坚强的把流下眼角的泪快速擦去。
在他觉得爸爸是那么的强壮,是他心里面不可能被打倒的男人,看见父亲如今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脸色灰白,脑袋上那么大个豁口。
虽然医生刚才给缝上了,但是看着被血浸湿的衣服就知道爸爸肯定流了好多血,要是爸爸以后不在了他就成了孤儿了,那个家更是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不,不会的,爸爸肯定会好起来的他不能哭,如果爸爸听见他哭肯定会很难受的,他不能让爸爸难受,吸吸鼻子把单薄的脊背用力挺直。
林小娇被那女的这一撞直接退了好几步,差点撞着刘新华,幸好她前世学过舞蹈,反应敏捷的用脚尖轻点地面转了一下从床前划过去了。
险险站稳以后,心里十分愤怒,从没见过这样的妻子这样的母亲,现在的社会基本上还是重男轻女的。
就算林家特例,但是也是对别的孩子一视同仁,从没少过那个孩子的吃穿。
可是再看看眼前的两个孩子,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就好像那个男孩不是她亲生似的。
咦!林小娇再仔细看了看这“一家四口”,发现那女孩跟她妈很像,却跟父亲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白眼仁多黑瞳少,眼尾朝太阳穴吊着老高,眉毛也是如出一辙,那眉弓处扬得高高的。
母亲脸型到是挺小巧的,可是女儿却有着一张大嘴唇,微微朝上翻着,怎么看怎么不协调,难道是外甥肖舅。
再看看男孩儿,却也是跟“妈妈”长得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但是跟躺在床上的父亲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大大的眼睛,挺阔的嘴,但是鼻梁挺直,脸型也是偏英朗的。
不知道这家人是怎样的结合,但是林小娇心里基本上能确定这估计是个组合家庭。
看那女人还在那里假惺惺的捂眼哭得十分伤心,但是根本没见什么眼泪水儿,倒是总在手缝儿哪里偷瞧床上躺着的男人。
像是担心他一个撑不住去了,但是又好像希望他去了,脸上表情看起来十分复杂。
刘新华这时候已经结束了缝合工作,也给药棉片儿上撒了些磨碎的消炎药粉儿,然后准备再用纱布给病人在脑袋上缠两圈,以免药片掉下来。
因为他一个人不好操作,所以林小娇上前将病人扶起来这样好为他缠纱布。
但是因为这样扶着病人,所以在别人看来就好像那人是靠在她胸前一样。
其实林小娇是左手扶着他的肩,但是右手却是掌心朝外扶着病人头部的,这并没什么的。
但是这女人见了,可不得了了,扯着嗓子就叫了起来:
“大家快进来看哪,我男人都要死了,还有这不要脸的往上贴的,一看长得就像是狐狸精。
我呸当着我你都敢这样儿,要是背着还不知道啥样呢,说不定啊,都得把这村里的老少爷们都给勾引上屋去了呀,大家快过来看哪,看看这不要脸的女人”
院里面大伙儿一听就跑进来,刚刚一见似乎有点像是病人躺在林小娇怀里面似的,但是也有细心的人。
刚才在院子里劝说的那两个妇女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到林小娇正面去看了一眼,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