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得先出去,等她爹回来以后再好好收拾这个死丫头,现在这丫头看着好像有些邪门,她还是先走开好。
“啊”
陈思尖叫着从梦里醒过来,她不是被噩梦惊醒的,而是被身上的一阵剧痛给吓醒的。
她睁眼一看,身上的薄被不知道何时被人给掀开了,就只看见床边正站着她爹陈大贵,此时在他手里正拿着一根竹棍,一脸怒气的瞪着她。
看见她醒来,手上的棍子又朝她劈头盖脸的挥了下来,陈思只好用手护住头部和脸,但是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朝她挥棍子的陈大贵。
看见她的眼神,陈大贵先是愣了一下,但是为了显示他的威严,又打了两下,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你一天到晚吃我的喝我的,倒是将你养出仇来了,你说你什么不好学,倒是回家来吓起你弟跟你妈来了,今天我不揍服了你,以后还得了”陈大贵拿棍子指着她的鼻子,生气的说。
“就是,给我狠狠的打”
“打死这个赔钱货”
他身后的的大儿子陈有根和老婆刘氏却在一旁喊打的好,
特别是陈有根,巴不得他爹把这个妹妹打死才好呢,这样家里就少一个人跟他抢吃的。
一个死丫头片子,养大就不错了,他老早就跟他爹说了,赶紧给她找个男人给嫁了,这样还能问男方要些彩礼。
一个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啥?迟早都是别人家的煮饭婆,看吧,现在被他说中了吧。
这书读多了,脑子里就开始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来了,得再找机会给他妈说一下,早点让死丫头嫁人。
他今年都二十五了,可是没有一个姑娘愿意嫁给他的,因为没有正式工作,有没有房子,所以就连这棚户区的人家也没有一个看上他的。
这还不是怪她妈,非要生下两个丫头片子,想到这里,陈有根阴恻恻的眼神看向躲在门角的三妹陈来弟。
陈来弟今年十六岁,因为她小时候被摔坏过脑子,所以直到现在脑子也不太灵光,至少在陈家人的心里是这么觉得的。
她回家看见陈大贵正在打她大姐,就吓得躲在门角里不敢出来,就怕她爹的棍子落下自己身上。
现在被陈有根阴狠的眼神一瞪,立时就吓得脸色发白唇发抖,往日被他毒打欺负的画面传进了脑子里面。
她赶紧把头低下,把瘦弱的身子更深的埋进宽大又不合身的破袄里边,以减少存在感,她知道应该怎么保护自己。
果然陈有根看见了她的怂样,霎时心情好了不少,至少这个是完全在他掌握中的,不像床上那个小贱人。
屋子里还充斥着陈大贵和刘氏不堪的辱骂声,扑在床上的陈思却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一样。
渐渐地,两口子的气消了不少,这才发现二女儿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甚至刚才被打的时候也只有闷哼。
不会是出事儿了吧,陈有根和刘氏两人脸上慌了一下,陈有根冲他老婆使眼色让她去看看。
刘氏本来是不想去的,今天下午陈思那毒辣的眼神她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感觉这个女儿跟往常好像不一样了,看人的时候毛刺刺的,让人觉得心发寒。
可是又不敢违背丈夫的命令,只好上前将捂在陈思脸上的头发给掀开,可是下一刻她就被吓得大叫了起来。
赶紧跌跌撞撞的朝后面退了几步,被她身后的陈有根给稳了一下,这才没有摔倒。
这时大家猜看到床上的情形,陈思趴在床上,脸朝外面,原本捂在脸上的头发被掀开,露出了她苍白无人色的脸。
可是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掉出眼眶一样,一动不动的瞪着前方,
最可怕的是一缕缕鲜血从她头发里面流下来,经过她瞪大的眼睛在流到床上,
使得一双原本泾渭分明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黑色的长发配着苍白的面色,再加上带血的眼珠子,让她看起来有如厉鬼一般。
“啊”陈有根被吓得大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腿根出涌出了一摊黄色的液体,使整个密不透风的房子里面充斥着刺鼻的气味。
看见她这幅样子,就连刚才还大声骂人的一家之主陈大贵也不禁有些腿软,但他还是硬挺着没有坐在地上。
“爸,死丫招弟她是不是”陈有根一脸恐惧的使劲咽了下口水,声音颤抖着:“她是不是死了?”
死了?
门角哪里,原本一直埋头的陈来弟,在听见陈思死了时,忽然半抬起头,看了眼前方,发现根本没人关注她时。
这才把头抬起看着床上如厉鬼一般的姐姐陈招弟,真的死了?细细的眉毛皱了皱,这么轻易地就死了吗?
这也太轻松了吧,都没帮她铺路呢,她死了以后自己找谁背锅挨打?
以她这十几年来对这些所谓的家人的了解,如果陈招弟真的死了,那么接下来受苦被人逼着偷东西的人就会变成自己。
所以陈招弟不能死,想到这里,她唰一下,站了起来,看着自己姐姐这张可怖的脸她心里也有些犯怵。
可是再害怕,也抵不过冷血家人的折磨,应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没有人会像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