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刻。
侍者见时鸢不说话,剑刃递进了一分,眼中打量之意不加掩饰,“我瞧你有些眼生,昨儿来的那个——”
“哦,那是我徒儿,”时鸢扯起谎面不改色,她看了眼榻上的云夙,“我那徒儿学艺不精,陛下遂命我来给这位使臣大人切脉,我生平见过的怪疾无数,可否让我一试?”
侍者与榻前的白胡子老者对视一眼,白胡子老者叹了口气,“姑且让他试试吧,连我都治不好的病疾……兴许这大乾皇宫卧虎藏龙。”
那白胡子老头显然是这里最说得上话的,侍者闻言让开一步,“请。”
太医署是否藏龙卧虎不清楚,时鸢必然是不懂医术的。
简单的望闻问切,尚可照猫画虎一通。
不过这也足够时鸢近距离瞧上云夙一眼了。
时鸢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专心给云夙诊脉,目光却飘向他胸口处。
若非有人在侧,只怕她下一刻就要扯开那层里衣,检查里面是否有一道疤痕。
三年前时庭烨从南疆寄了家书回来,信中打趣自己胸口中箭,日后恐要留疤。
时鸢至今仍留着那封信。
但很快她就没这个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