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都铭记在心了。” 众人想想,苦等确实不能解燃眉之急,便纷纷站起身来行礼告辞。 舒国公临行,又回身叮嘱了云畔一句:“暂且忍耐,不要乱了方寸。明日我再去探听探听,倘或有了消息,即刻打发人来告诉你。” 云畔送出来,颔首道好,“一切便拜托姨丈了。” 舒国公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着,顿了顿才道:“你们大婚前,忌浮亲自登门托付,言犹在耳,我怎么能不尽一份心力。再说……”一面晦涩地望了梅芬一眼,话不便出口,但那意思显而易见,云畔毕竟是填了梅芬的缺,才嫁进魏国公府来的,要是没有这一出,今日担惊受怕的应该是梅芬才对。 梅芬对她自然也是满心的愧疚,牵着她的手嗫嚅着:“巳巳,是我害了你……” 云畔勉强笑着,摇了摇头,“阿姐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忌浮,他是我的良人,要是换了一个,我也不是今日的我了。” 众人流连着,最终都回去了,云畔站在空空的木廊上,才觉得天冷得这样厉害,自己一身轻裘,也挡不住斗骨严寒。 他呢?今夜大约一夜无眠,会合衣坐到天明吧! 云畔的悲伤不能让太夫人和王妃看见,回到花厅尽量装出平常的样子来,温声说:“祖母和母亲也回去歇着吧,咱们亲友多,大家都会帮着想法子的。眼下睁着眼睛硬熬,要熬到多早晚?还是先养足了精神,接下来若是需要托人情走动,也好有力气。” 王妃听了点头,和女使一起搀太夫人站起身来,走了两步不忘嘱咐她:“如今内外全要你撑着,你是家里的主心骨,切要小心自己的身子。赶紧也歇着吧,别弄得累倒了,咱们愈发没主张了。” 云畔道好,“我省得,过会儿就歇下。” 惠存不放心,脚下踯躅着,“阿嫂,我留下陪你吧。” 云畔说不必,“你也累了半日了,且回去歇着,明日说不定还要奔走呢。” 好说歹说,她们终于回了各自的院子,到这时云畔的脑子才逐渐冷却下来,姚嬷嬷和檎丹上前来搀扶她,她脚下虚浮着,回到续昼简单擦洗过后拆了头,坐在床上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檎丹上来替她放帐幔,看见她独自坐在那里抹眼泪,心里便涌起莫大的酸楚来,惨然说:“娘子别哭了,还有好些事等着娘子处置,回头哭肿了眼睛不能见人,那可怎么好。” 姚嬷嬷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也进来,看年轻的夫人孤零零拥被坐着,难免不生怜惜之情。 她毕竟才十六岁,十六岁掉进蜜罐子里,十六岁经历大风大浪,这个十六岁真是好拥挤啊,也不知十七岁的头上,能不能有一个好的转变。 细想想,实在不容易,从出事到现在,一直是她在强打着精神安慰别人,自己又能承受多少呢。姚嬷嬷上前劝慰:“夫人,咱们公爷何等睿智之人,一步一步都有成算,纵是这次受了小人算计,他也会有脱身的办法。只是这桩事才发生,暂且还需隐忍,夫人一定要相信公爷,他不会让家里担心太久的。” 是啊,他一向有筹谋,既然能在这么凶险的情况下化险为夷,那么全身而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她静下心来开始计较,“那些字,果真是他写的吗?他那么缜密的人,怎么会留下那些把柄让人拿住?” 这点确实令人费解,姚嬷嬷道:“既能送到官家面前去,就算不是公爷写的,想来也是临摹了公爷的笔迹。只是有一桩不明白,咱们府上守卫这么森严,怎么能让这东西进了府,还不被人发现?” “这些字未必在咱们府上,大抵是那些人趁着搜查的当口带进来的。”云畔苦笑了下道,“那个带队的缇骑指挥使,是耿方直的姑父。” 这么一说便恍然大悟了,到底是祸躲不过,人家有备而来,写个“敕”字已经算是小打小闹了,倘或带进一方玉玺来,那才是百口莫辩。 姚嬷嬷叹息着安慰她:“总是冤家路窄,要说耿家有这胆量陷害公爷,我瞧未必,必定是受了他人指使。咱们公爷身处在这样位置,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今只是勒令禁足自省,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了,夫人且看开些,或者用不了多久,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云畔慢慢点头,但是说不牵挂,哪里能不牵挂。人在角门子上关着,万一害他的人又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来,他在那里无依无靠,可怎么抵挡。 这一通胡思乱想,越想越心焦,心焦之后便自责,自己是个无用之人,官家没有下令进一步追查,因此大理寺和审刑院的官眷们,也都没有了托付的必要。 “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她喃喃自语着,忽然想起来,“把公爷的用度准备好,衣裳、被褥、平时用的药。我明日上西角门子去,看看能不能见他一面。” 或许案子才出,未必能见上,但总算有了奔头,也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人也实在疲乏得厉害,便歪着阖了会儿眼。 不多久,城里的鸡开始报晓,她婚后的作息也随李臣简调整,一般听见鸡鸣就要起身准备送他上朝。可是今日睁开眼,却发现身边空空没了人,一时惘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