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南迁,正好同密探错开。
道理已经这样清楚,吕贤章自然不会强辩。
然而钱惟伍靠不住,那裴雍难道就靠得住了吗?
不过他没有再行质问,反而半低下头,轻声道:“殿下心忧徐州,微臣食君之禄,却不能为君分忧,如何能安坐?既如此,臣请领诏前往京兆府……”
赵明枝摇头道:“参政何必如此——此次若非陛下亲往,便只有我自去才有一二可能。”
吕贤章一时无语,竟是胸前一闷,问道:“下官随殿下……”
赵明枝道:“朝中势力混乱,我同陛下并无根基,今次实在无人可信,假使我在京兆府当真成事,朝中台阁不愿听从,还需参政斡旋一二——不知行也不行?”
吕贤章茫然而立,竟是推拖不得。
赵明枝又道:“今次南行,随侍多为从前宫人,忠奸难以甄别,依旧例,危机之时,可着两府进宫值夜——吕官人……”
吕贤章却是不用她把话说完,已是涩然道:“请殿下放心,下官今夜起便入宫值夜,守卫陛下,只等殿下平安归来之日才算功德圆满,必定不叫祸起宫中。”
赵明枝于是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礼。
吕贤章微微叹气,侧身半步,却是回了一個大礼,缓声道:“只盼殿下此行事事顺意……”
语气艰涩,说到最后,已是低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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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赵明枝将面前的放置的小印、敕书一一贴身收好。
她起身离开内间,刚推开门,就见一人跪于门边。
对方一身劲装,头发也已经用头巾包起,听到动静之后,飞快抬起头来,却是依旧一言不发,只将放在一旁的包袱挎在肩上,自行站起身来,一副只等赵明枝前行便要跟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