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份上,赵明枝哪里还好推拒。
她本以为捡药加上煎药,少说可以推到明天才会要吃药,谁知这院子里人虽然不多,动作竟是这样快,一时脸都皱了。
只才答应了裴雍,又是当着木香的面,此刻两人半生不熟,实在不好叫她难做,只得一捏鼻子,一口气把药全喝了。
那药奇苦,吃完之后,赵明枝连含了几块果脯,又拿水漱了半日口,仍觉满口莫名腥味。
木香见状,忙去厨房寻饴糖。
赵明枝去角落寻了面盆,拧了帕子,正要擦嘴,那手忽然碰得腰间东西,不知何物,正圆鼓鼓硌着她手腕。
她低头一看,见得腰间挂的一枚眼生香囊——却是恰才裴雍给的。
屋中此刻无人,赵明枝再不着急洗脸,先把手仔细擦干了,才去开那香囊。
借着昏黄烛光,几颗圆滚滚东西自开口处滚了出来,落在她手上。
黄白底,当中夹着斑驳红色,同初生鸡子差不多大,或许更大些——竟是几只黄骅冬枣。
枣子饱满圆润,卧在手心,安静得很。
赵明枝莫名就转头去看门口,不见木香回来,方才松了口气。
她取了一旁茶水洗了一只枣,咬了一口,只觉脆生生,甜丝丝的,咀嚼几下,满口都是甜味,吃完之后,那枣核无处扔,只好用纸包了,也不知心中想的什么,同做贼似的把那纸包悄悄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