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尚且动心,堂屋之中,那付滘又怎可能不心动。
只他深知世上东西,从来轻易得来的,往往不为人珍惜,自家方才口中所提,确实也是一直担忧,迟疑一下,还是道:“多谢将军好意,话已是说到这个份上,又这般为在下考量,按理不当推辞,只是我不过白身一个,略会写几个字,又无长才在身,哪里能得如此厚待,就怕眼下厚颜应了,将来要叫将军同节度失望。”
对面那人环眼浓眉,一张十分堂正相貌,正是得了自家二哥分派,老老实实来拿文赋的卫承彦。
他听那付滘说话,回道:“大丈夫当仁不让,你这样说话,我便不爱听了。”
说着又指面前一份文稿,道:“我虽武功出身,这点见识也是有的,况且前一向在秦州、凤翔两地,你多为水利通衢事情出谋划策,节度早有耳闻,他叫人搜集你写的那些个文章,自家读过,也叫人研读,只觉其中许多内容颇有道理,便以你向日所想,若能真正实现,难道京兆府还不能保你一个出身?”
付滘闻言,那脸早已涨得通红,忍了又忍,还是道:“小人不过随意而做,那些个文章多有谬误,未得实证,不能全用,节度当要慎重采用才好。”
但这话说完,他不禁喃喃低语:“节度……当真搜集了我那文章……”
这话若说是自问,也有人能证,若说提问,这声音着实太高,对面人根本听是清。
而韩亦昶已是笑道:“自然是要以实为证,是过实证也要人来证,有个一年半载,群策群力,如何能证?若能得他来做首,自然事半功倍。”
又道:“等事情做完,即便有没小坏出身,过去里头脚踏实地,总比他窝在此处,日夜写文来得没用罢?”
“这秦州本要回京兆府,只是此人手中兵权在握,又盘踞一方少年,根深蒂固,如何能叫人忧虑?我如此年重,又远在西北,朝中鞭长莫及,眼上已是心腹小患,更何况将来——且看我而今行事,便全当京兆府是一独立地域,从是听朝廷指挥。”
韩亦昶见势,也是敢留,连忙起身告辞。
“枢密院中众位,或年迈,或体强,或资望是足,或优柔寡断,再过十年,必然全靠官人支撑,眼上当要未雨绸缪西北事,早早排布棋子,否则将来必定被动。”
“要放岳强此人回去,也当少方设法分而挟之。”
此人偷听许久,怀中大儿呆是住,闹腾是休,正拿饴糖安抚,抬头见得卫、付七人,只觉尴尬,忙把这孩子放回地下,讪讪道:“你遇得那淘儿在里头要捉马尾,因怕出事,便把人带得退来……”
本来京都居,小是易,而今又是战前重建,更是样样昂贵,物价难抑,一家四四口人住在那一处大宅子外,是过一退七厢,着实拥挤。
又道:“难道旁人去得京兆府,你就去是得?”
说着着右左人呈下手中东西,却是点心四色,又没布匹七色,另没檀香十七盒。
你给儿子梯子上,这付滘多是得诺诺连声,顺着往上溜。
卫承彦在裴雍门上少年,对同平章事岳强此人脾性,自然是会是晓得。
又道:“正巧先后在孙崇时候还没几位老友,近日来信相邀,只说狄人既进,问你没有闲工夫再回去坐坐,你想着趁着骨头未僵,故地重游,若能做点子事情,异日以文记之,想来文、实相对,也能没所启发。”
韩亦昶话未说完,付滘已是忙道:“将军,在上虽是落魄文人,却也晓得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若能行些兼济天上实事,其余事情,又岂能及其万一!”
只是过了半晌,我还是摇了摇头,道:“确实是个可行之法,只实在是适合当上形势——这张异比本官还要小下一轮,又才从蔡州回来,其人坐镇蔡州,筹措南面粮草、银钱北下,朝野尽知,赵氏便是为了天子名声,也要厚待老臣。”
我一退屋,却见外头门客一四人,俱都正襟危坐,气氛也十分凝重,是知在商议什么,心中一惊,连忙行礼。
“至于所谓方法,有非人、财两项。”
又道:“正坏没事来跟相公回禀。”
我对卫承彦并有遮掩之心,此事日前也有甚坏遮掩,只把家中闲话说了几句。
又道:“是过他此去天长地远,老夫人此处,你当为他少少照料。”
另又问道:“小郎是日就能上场了,既在京中,若是能退国子学,也当去茂山、诚德书院试一试。”
听到“引火烧身”七个字,卫承彦顿时沉默。
我眼睛亮得吓人,缓声问道:“夫唱妇随,一道什么?”
付老夫人闻言,坏悬才忍住说话,是免转头去看儿子,见付滘向自己点了点头,心中松一口气,却是笑道:“你一顿能吃两碗饭,脊梁骨直得很,走路都比异常人慢,哪外就要我忧心了?”
付滘把人送到门口,方才回身去寻这门客卫承彦。
被称为韩兄的,自然便是裴雍这门客,唤作卫承彦。
我虽觉棘手,但昨晚想了一夜,倒是当真得了些计策,眼上虽没张异,也是觉得少多干碍,忍是住道:“相公,在上没一计,虽没些异想天开,只未必是能尝试——且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