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又开始慢慢的飘落,就像是每一次要发生伤心之事的时候,它便要悄悄的落下来,就像是一个妇人流泪,淅淅沥沥,于尘间洗目而泣,多是泪眼婆娑。
“呼好困啊”陈琳从白菜的绒毛里伸出手来,舒展着身子,白菜的绒毛又长又柔软,当个大枕头,舒服的让人挪不开脖子,那些绒毛抱着白菜的烫烫的体温,在寒夜里,让陈琳只愿意呼呼大睡,什么也不想。
“我总感觉有人在哭啊”陈琳从白菜的包围中钻出来,有着苦涩的看着查理街202号楼的窗口,那些风轻轻的带动那苹果树的青叶,沙沙的响动。
好像是脆色的风铃
沙沙沙
沙沙沙
随风而起的落叶竟是枯黄的,新绿着,像是斑驳岁月的流痕,秋天的叶子,会让觉得伤感,好像已经是世界上所有人的共识了,伤怀感秋者,也大多是真的心里苦的吧,无病呻吟的人啊,总是也有那么多
一片落叶,从这颗古老苹果树的顶端洋洋洒洒的落下,竟然是这般美丽,那新绿与枯黄交织,就像是又黄又绿绚烂的光芒垂落,继而落入飘零的水坑。
那水坑也是平的,积着水,便有了坑。
“没有啊哪有人哭啊”
白菜收回了自己的法身,落地变为一只绒白的小猫咪,在陈琳的身边打转悠。
“这里好像有洗手台你去洗漱吧现在大概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哦你要不要吃东西?”白菜说的来自,一跳蹦到陈琳的肩头。
陈琳好像并不开心,嘟着自己的小嘴,一脸苦相的看着旁边的苹果树,那些新绿的叶子被风打落的多了,她好像也觉得难过起来“可是我,听到了有人在哭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白菜听不太明白,只能往灵异事件上猜“你是做梦了还是怎么了?这个房子还是个幽屋子不成?”
“梦?”陈琳转头看了一眼白菜,慢慢的转身往楼梯上快速的跑过去“很像是梦”
她踩在了查理街202号的楼梯上,一步并做三步的往上跳,好像这样子她的心情才不会那么糟糕“可能是梦,但又不应该是梦”
她走到楼梯上,看着楼梯上的血印,楞了一下,皱起来的眉头好像再怎么也拉不开了“好像,这里经过了激烈的战斗”
“那应该是鬼屋没有错了”
白菜凑近那个拉长的血印,凑近鼻子闻了一下,那小小的猫眉毛也不停的眨了起来。
就像是过激反应一样,这血竟然让白菜感到作呕,但是实际上这血印,好像丝毫没有难闻的气味似的,就单单是血红,竟然是那么刺眼。
“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敌人,比这种脏臭血液的,还要可怕几百倍的你不害怕吗?”白菜难过的看了一眼陈琳,有着心疼的往墙上吼了一声。
这声浪一样的吼叫,将墙上的血印慢慢的震破,继而便慢慢的蜕掉一层墙皮,便不再是赤红的血液黏糊着墙壁了
“你干嘛?”
“我怕你见了血害怕”
“可是我根本不怕”
“我觉得,也是但是起码这血很恶心,我不愿意再闻了”白菜抽搐了一下嘴角,开心的爬到陈琳的脑袋上,趴着,将头往陈琳的头发里挤,就像是盖住自己的杯子。
“我根本不害怕血液真的那只是血而已我受过教育,我是说,我并不害怕敌人的敌人的血液我只会害怕自己见识过人的血液因为那会让我很不安继而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啊所以荒以魔石才选择了你啊”
白菜叹了口气
“以后可能还会死更多的人”
陈琳慢慢的说着这句话,就像是沉重的石头“我们昨天被别人下了战书还会有更多人的或许是无辜的人受伤,或者死亡”
“这个世界没有无辜的人哦”白菜打断了陈琳的话。
这回轮到陈琳听不明白了。
“为什么?”
陈琳慢慢的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这里是一个浴室,一面硕大的梳妆镜在未关闭的灯光下反射着长长的光。
陈琳慢慢的靠近那面镜子,零星的水渍在洗手台上,还夹杂淡淡的红色小水塘,那应该也是血液
“因为,无论是像你一样善良的人,还是邪恶的人,或者是沉默着站在中间的人,都会在时代的洪流里被倾碾,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真正的中立。以至于所有人都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立场,要么反抗,要么屈服”
“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明显瘦削的脸上,就好像是根本无法遮挡住的,青涩的岁月。
她露出了自己的牙齿,难过的龇了一下牙,洁白的牙齿,竟然如此的整齐,她心情沉闷的像是洪钟,任凭风怎么吹,也无法敲动。
她便也只能沉闷的叹息,将牙齿闭合,薄唇闭合,露出牙齿来,是不是就要笑了呢
可是她就是笑不起来她难过的,就像是被别人敲了一下
她的手算不上修长,在那片镜子里,在破碎的镜片里,竟然也只剩下一点点的幻影
有一片红色的亮光,在镜子里浮现,那好像是,一件红色华衣的裙带,轻轻的飘着,带来淡淡的清香。
那件轻轻飘动的华衣红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