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只鼠妖吃了人的心脏,就要扎自己的窝,去生自己的鼠妖崽。
它一定是会出现的。
也一定是需要出现的。
鼠妖身有些红色的铁锈纹路,红的难看至极,嗅着宁三七的味道,慢慢的爬到了宁三七的头顶,几乎是悄无声息的,骗过了所有人的灵力波动,门外的王小玲和徐安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鼠妖黑色的圆珠子眼睛盯着熟睡的宁三七,长而细的尾巴轻轻的勾在了宁三七的脖子,猛然的迸发出一股红色的妖力,将宁三七的脖子卷住,随着一声的颤抖,宁三七床猛然的惊醒,痛苦的在床大手大脚的拍打着床沿。
就像是昨天的那一夜,王婆在床大拍大闹的时候,宁三七熟睡在床边,没有任何的动静,直到王婆断了气,也始终没有喊出一点的声音,宁三七,也熟睡了一夜,在睡醒的时候,也只能看到没有心脏的王婆,还有满地的鲜血,他从来没有害怕过红色的血液,也从来不知道心脏的重要性,并不是没有人告诉他我,而是他听不懂,也就没有人告诉他了。
宁三七被鼠妖的尾巴卷了脖子,在很长的一段挣扎里,才用手去抓自己的脖子,面红耳赤的,用脚蹬着床沿,这才发出了哒哒的声响,也是说时迟那时快,在门口轻微的聊天的王小玲和徐安然猛然的踢开了三七的房间,也是所有的御卫司队员这才出现,将鼠妖惊的乱颤,疯也似的逃跑起来,它用尾巴一紧,更是想要拉着宁三七逃跑,让宁三七捏着脖子,猛然的昏了过去。
也只有在刀砍断了鼠妖的尾巴,鼠妖才没能拖着宁三七的头割离身体。
所以,大概,也许,王婆也是必须要死的,如果宁三七是一个正常的孩子,有听力,在王婆的挣扎里惊醒了,鼠妖受了惊,也大概是要把王婆拖着走的。
没有武器和不知道怎么反抗的宁三七,也就只能看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吃,是没有理由的,无非是饿了。
鼠妖的祸乱也就这样突兀的结束了。
只是换来了宁三七不得不悄无声息的离开白灵山。就连宁红茜和宁冬青也不曾知道。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丢人,白灵山的大多数人只知道白灵山里死了人,也就真的死了个人,那就是王婆。
王婆在孩婴阁不起眼,在白灵山养孩子也不起眼,死的也就真的只占据了白灵山弟子们的半天时间,因为白灵山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白灵祭奠。
白灵祭奠是最需要欢呼雀跃的日子,为了纪念第一任创办白灵山的家主,连着三天的庆典会在白灵山的大街小巷里举行,也就真的没有人会是在这几天里了。
而那个七年前在白灵山山下被捡到白灵山的孩子,拥有了名字的宁三七在山下缓缓的行走,没有声音的世界里,就连鞭炮轰出来的花火,带着灿烂的色彩,却失去了那一点点的可以成为惊鸣的意义。
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白灵山才是白灵山。
而不是一个没有声音的孩提的乐园。
宁冬青去找宁三七,宁红茜去找宁三七,却什么也找不到。因为他们只能看到五光十色的白灵山和五彩斑斓的未来,而不是一个没有声音的衰仔。
宁三七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他听不到,也喊不出。
他来的时候,鸟雀跟着他。
他去的时候,也就跟着鸟雀。
七彩的鸟儿们冥冥之中指引着他的方向。
“我亲爱的羊……”有一个高大俊郎的男子站在他的身后,宁三七听不见,也感觉不到身后有人存在。
他慢慢的走,在所有欢呼雀跃的人群里奔走,他们往白灵山欢呼,他便离开白灵山。
寻荒影跟着宁三七,宁三七跟着鸟雀。
“小主人的……”一只蓝色的金鱼也慢慢的跟在他的后边。
“小屁孩……”一只在白灵山见不到的精灵也跟了去。
他们若隐若现,消散了那么久,也就真的离开了。
而宁三七猛然的回头,只望见了未曾见过的光景:那五彩斑斓的白灵山,飞翔着那些御剑飞行的弟子,还有弟子们操控着千奇百怪通灵之魂的舞蹈。
星空与黑夜,就像是慢慢关闭的天空,在五彩斑斓的白灵山,闪耀的白灵山之下黑的透亮,也便如颠覆了的人生。哪边是天,哪边是地下,早已经分辨不清。
“孩子……”王婆的声音,在宁三七的耳边回荡了,他猛然的震惊的回头,他第一次,听见了,那来自于亡灵的声音,他逝去的耳朵,以另外一种形式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王婆的亡魂在唤他。
因为他能够看到,和王婆叫唤她的时候,那动着一模一样的微弱的嘴唇。
“我……”宁三七,早就,拥有过名字的宁三七,站在王婆的旁边,发簪掉落在了地,头发分散开,他从未真正大剪过的头发,在一瞬之间变为白色,在五彩斑斓的白灵山之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那依稀,记得的一切,又轰然的涌心头,却也真真正正的失去了,某些心意。
“你看……我就说了……没用的……”小宗王慢慢的叹了口气,站在王婆的身旁,王婆静静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