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齐百灵揉着疼痛的后脖颈,嘤咛着醒来。
一看瞧见憔悴不堪的雷志建,大惊,“志建…你一晚上没睡吗?”
雷志建昨晚的后半夜,一个人坐着想了很多。
撇开对齐百灵的滤镜来看问题,以往很多被忽略的事情,一一清晰的展露在他面前。
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问道:“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
齐百灵慌了一瞬,不安的扭了扭身体,“你说什么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后悔了?”
说着,齐百灵双眼含泪,悲戚垂目。
雷志建看到齐百灵的这幅模样,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夫妻两年,枕边人是个什么模样,他恐怕比齐百灵自己都还要清楚。
刚才,齐百灵心虚了。
等不到雷志建说话,齐百灵不安的心就跟被人攥在手心里揉搓一样,难受至极。
一抬头,对上对方黑沉的双眼,她慌了。
雷志建是不是开始怀疑自己了。
无可否认,能在这个年纪当上教授的男人,脑子一定不蠢。
不光不蠢,而且极为聪明。
齐百灵这次是真的落泪了,眼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掉,“老公,我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
“….其实我并没有抑郁症,只是你的视线都在廖冰身上,从来都看不到我,所以我我….”
雷志建铁青着脸,“你还记得昨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齐百灵愣了,“昨晚上还发生什么了吗?”
她记得自己一直在睡觉啊,只是睡梦中好像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那个梦,一想到就不寒而栗。
“当初,廖冰失踪的消息是你告诉我的。”
“说她与人私奔的消息,也是你派人调查出来的。”
“所以,你到底都瞒了我什么事?”
齐百灵紧紧的拉住雷志建的手,“真的,除了我的抑郁症是假的,其他的我都没骗你。”
“我们回去好不好,回去了我跟你好好解释。”
雷志建盯着齐百灵哀哀戚戚的模样,还是心软了。
被其紧紧拽住的手,抽了好几次,没抽出来,也只能沉着脸放任不管了。
齐百灵悬起的心,落下一半,狠狠的松了口气。
三年的陪伴,终于没有白费。她还是在雷志建的心里留下了浓重的一笔。
他心软了。
没人瞧见的地方,齐百灵隐秘的笑了笑。
拉着雷志建走出庇佑所,这时,她才想起来问道:“昨晚上,有发生什么吗?”
没等雷志建开口,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道雪白的光晃了晃她的双眼。
齐百灵清明的眼神逐渐旋转发晕,使劲的甩了甩头,再望向周边的时候。
刚才还在身旁的雷志建消失不见。
她的手心里牵着的是一只血糊糊的小手。
低头望去,没有眼白,全是黑色瞳仁的孩子咧着满口锯齿的嘴,朝她狰狞的笑着。
“干妈…我身上好疼啊。”
“死小鬼,给我去死吧…”
齐百灵捡起出现在她脚边石头,一下又一下的朝小鬼头砸去。
“你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就不应该存在的。”
“那么多的野爹,都没弄死你啊,我现在送你一程。”
“谁是你干妈啊,廖冰这个贱人的种也配跟我扯上关系。“
…..
落在雷志建眼里,就是原本好端端的人,走着走着突然就跟神经病一样开始发癫。
还没等雷志建从齐百灵信息量十足的话语中的震撼回过神,肚腹猛的一疼。
手摸到一手的潮湿,低头慢慢看去,只剩下柄首的刀,深深的扎在了雷志建的肚腹中。
事情发生的很快,谁都没料想到齐百灵好端端的,突然会发疯从地上捡到一柄小刀,就往雷志建身上扎。
齐百灵的眼神凶狠,扎了一刀,抽出刀来,挥舞着手臂,还想扎第二刀。
“快点,抓住她。”
郑子流,白修瑾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一人一只手的抓住齐百灵的胳膊。
锋利的瑞士刀,被郑子流强行从其手里夺过来。
还沾着满满的红色血迹,他惶恐的扔到地上,不忘用脚尖将其踢远一些。
“啊啊啊,别抓我啊…”
在齐百灵眼里,青白脸色的小幼童,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她的双手捆束起来,让她无法挣扎。
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可怕东西,终于知道怕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
“我喜欢你爸爸,谁让你跟你妈的存在挡了我的路呢。”
“你们不消失,志建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雷志建弯腰曲背,疼到浑身抽搐,发散的思维被这句话给凝聚起来。
他目眦欲裂,嘴唇被咬烂,血淋淋的很可怖。
更可怖的却是他的神情,恨不得掐住齐百灵的脖子,问个清楚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咚咚咚,富有节奏的走路声,雷志建抬头朝廖冰望去,满眼都是痛色。
他伸出手,却落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