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岳父果然精于计算,他老人家一出马,就是不同凡响,看起来,我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
“怎么会没有?我来此处就是我家主公的意思,希望姚少主接受我这次带来的所有人马”
“姚少主?”
“正是如此,姚首领是我家主公独女的女婿,将来自然会顺理成章地承袭我家主公在安定的一切,怎么就不是姚少主了呢?”
姚弋仲看着裴苞一脸平淡的笑容,一时之间倒是真的有些犹豫了
如果说姚弋仲没有想要一统安定的心思,那基本就是胡扯,他敢拿窦先义的首级去稳住贾匹,就是存了轻视贾匹之心,并且想以此来讨好和麻木贾匹的警惕之心。
尤其是这次举兵征战,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不仅一举擒杀了窦先义,甚至还吞并了卢水胡的不少地区,这等威势,整个安定诸胡又有哪个不是望风而归?
只要自己大声吼一声,四处发个檄文,估计就是安定的霸主了,这样的利欲熏心下,什么贾匹的女儿,都算个屁呀
他姚弋仲需要靠和贾匹联姻来壮大自己吗?需要吗?有必要吗?
但现在
似乎
有些不对了
姚弋仲在看到裴苞和他的人马的那一刻起,原本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头脑似乎又回来了不少,尤其是被裴苞所带来的消息给震惊了
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感觉,一种被人算计的死死的憋屈,更是不约而同的同时袭上了姚弋仲的心头
裴苞的这一盆凉水,可真的够凉啊
但姚弋仲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所以还是故作镇定地试探道:“呵呵,姚少主?这个名号倒是真的不错不知道我岳父大人如今又在哪里?”
“想来此时还在安定各处征讨吧,但应该不会太久就会前往临泾,毕竟我家主公这次出兵,主要目的就是要收服安定诸胡,不能让安定再这样混乱下去了”
“呵呵,混乱?我不太明白裴大人话中的意思,这安定方圆之内,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如何又混乱了呢?”
“姚首领可能还不知道,有人假冒窦先义,不断袭扰诸部落,搞得人心惶惶,我家主公乃是安定太守,又如何能坐视不管呢?”
“竟然有这样的事?”
“是啊,所以我家主公这一路上必须要安抚各个部落,但既然是安抚,就必须拿出东西来安抚,不然如何让人信服?”
姚弋仲简直就是咬牙切齿地脱口而出道:“裴大人可是说我送给我岳父的那颗窦先义首级?”
“哈哈哈,我家主公也一直在我和众人面前夸赞姚首领的好,如此大礼,我家大人自然会好好利用,作为安抚诸部落的手段之一吧,但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平复人心,但作用却是小的很”
“哦?作用不大吗?”姚弋仲皱着眉头,忽然觉得有些听不懂裴苞的意思了,自己给贾匹的这颗窦先义的项上人头,还不够贾匹做文章吗?
哼哼,莫不是故意在压低自己送去的这颗首级的作用和价值吧?
想到此处,姚弋仲又是脱口而出道:“不知道我家岳父大人还会如何安抚这些受了惊吓的部落?”
“姚首领真是健忘,如何忘记之前裴苞所言的那些了?”裴苞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有意要提醒姚弋仲好好听清楚一般,故作微笑地说道:“不过就是杀一些碍眼的,不知道进退的蠢货或者势力稍微有些过大的”
“然后呢?”
“然后就是扶植了一下那些弱小的和肯听话的”
“哈哈哈,我岳父才是真正趁火打劫的”
“姚首领这话可就不对了”
“哼哼”
“我家主公乃是堂堂的安定太守,本就有义务和权利平衡诸部落之间的情谊,但如今有人恶意破坏安定的和平,我家主公如何可以袖手旁观?难道要眼看着生灵涂炭而不管吗?”
姚弋仲听着裴苞的话,虽然面上只是冷笑,但心里却是着实慌乱,原以为贾匹这次行动不过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霹雳手段而已
但现在从裴苞那里听见的消息来看,贾匹这次是在故意扶植和施恩那些本来比较弱小的部落,并且还直接用抢劫和杀戮的办法来夺取那些强大部落的土地和财物来笼络那些投靠了他的人
这看上去似乎再简单不过,实际上却是重新划定了安定周边所有的部族的势力
这一手的冷酷和狠辣,实在是让人不由得佩服贾匹的城府之深,计谋之毒,战略之佳,真的不愧是贾诩的曾孙子
而且如此恩威并施之下,不要说那些被贾匹刻意扶植起来的部落,会在很长的时间内对贾匹唯首是瞻,就算是那些被贾匹剿灭的部族,他们那些被吞并后的族人,也会因为恐惧威贾匹的强大而不敢轻易作乱
哈哈哈,如此一来,自己再想利用现在的兵力或者其他计谋来搅乱安定都会变得极其困难,甚至会变成整个安定诸胡的敌人,自己岳父这一手,实在是令人不得不服
看来自己是真的太低估自己这个便宜岳父了,他的那份谋算,谁人能是他的对手?自己吗?哼哼,不过就是个笑话
但就这样迫于形势再次投靠自己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