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冉!”
蜿蜒小道,林悦也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像小野猫似的一把扑到姜冉背上。
“阿冉背!”腿蹲麻了。
她的声音甜糯可人儿得紧。
她呀!也一直就是这么娇气。
姜冉反手抓住她环住自己脖子的手,摸着冰凉的很。“在外面等了多久?”
“不久!”一个小时而已,只是她蹲在花坛数蚂蚁,手都快冻僵了。
“我不是说我要开会到八点半……”
“阿冉快走,我困了!”
“林……!”林小祖宗,姜班长身上有伤啊!
梁章的话都不见从喉咙发出来,就被姜冉制止了。
“嗯?梁警官有事儿?”
只见姜冉一手托着阿悦的臀部,一手腾出来从抚着腹部到竖起食指挂在嘴边,平日里故作深沉的脸上竟多了些温柔。她朝着梁章摇了摇头,像是不想让她说下去。
梁章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她哪敢说姜班长惯着的祖宗。
“你可是驻星部北区司战的指挥官。”连说话都软糯糯的,可真怕她会被那些兵崽子们欺负了去。
姜冉说笑道,却感觉话语不像之前中气。
兵崽子:‘呵呵!你是没见林长官生了两幅面孔。’
她将林悦向上搂了搂。
黑夜正深,她一身黑色军装像融入其中,即便背了头绿色大恐龙,背影也是挺拔、步伐依旧沉稳。
透着月色,梁章还是看到她的唇色又白了两份,也不知道姜班长腹部的伤是不是开线了,眼睛时不时往她肚子打量。
她紧跟在姜冉身后,手已经做好了随时接住这两位小祖宗的动作。
“阿冉快看!”
路灯印着两人的影子相互交叠。从远到近、由深入浅,周而复始。
林悦比着兔子耳朵,放在姜冉头上。
这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姜冉想起初遇的那年那夜——
她翻院墙去打架来着,遇见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人索要保护费的丫头。是同年级、隔壁班的小学霸,顺手救了,哪想这个丫头赖上了自己。
“同学,我腿歪了!”
“同学,我害怕!”
“同学,能不能送我回家!”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是怕回去晚了父母担忧和责备。
导致那晚她本来计划好的时间返回学校,结果这事儿一耽搁被夜巡的教导主任逮着了。
可想而知,她被叫了家长!
“阿冉你在笑什么?”
“在笑一个老让我翻院墙护送她回家的小丫头。”丫头可是娇贵,走两步就委屈巴巴地说腿疼,缠着让她背。
就这样,她背着她,她背着书包!在灯下走过春雨,淌过冬雪……
记得那会儿小可和阿悦老吵架,就问过她,‘到底是阿悦重要还是可可重要。’
那会儿她没有回答。
在她心里,小可和阿悦一样。
而十八岁那年,她有了答案——小可,是她拼了命都要守护的人;而阿悦,是她能放心交付后背的人。
梁章心尖儿都快蹦到喉咙里了:我的林小祖宗,您可别在姜班长身上乱折腾啊!
“可可!是可可!”
那小路尽头,四人披着月色的寒意分站两侧,可能是小孩们刚斗过嘴,现在相看两厌的模样。
“可可腿病又犯了?”
龙飞:什么叫又?张老师真的有腿病?
不应该啊!
年纪轻轻的,还这么漂亮,瘸了多可惜。
张小可还杵着拐。这会儿她的腿也疼得不厉害了,能蹦能跳的,但医生让养会儿,不拍戏的时候尽量别下地。
张小可:“我没事!”
龙飞忍不住打量,不愧是当兵的,这身衣服看着就叫人羡慕。
“姜老师!”
姜冉微微下蹲,让阿悦方便下来,随后理了理衣服的褶皱,双手交叠插在腰带的铁皮上。
“虞先生!”
虞城白也跟着微微欠了欠身,“姜老师!”
大概是碰面方式的太意外,两人聊起来,让人听着都觉得生硬客套的很。
张小可和林悦挪到角落站着。
“你确定你爸在和虞先生谈恋爱?”
“你觉得你脑公像是在谈恋爱吗?”
准确来说,应该是虞城白没有成功的表白,以及姜冉不算拒绝的沉默。
张小可觉得,这礼数周全的官方客套,能让小爸生出情来才是见鬼。
其实林悦是不太明白‘三见定情’这种在蜣螂的饭碗里滚上一遭的桃花。
姜冉大概是伤透了身、又伤透了心,成年后是没再动过情。
要说她身边有什么亲近些的男性,也就屈指可数。
让她恋爱结婚,无非就两种可能——长辈们强制性的安排和决定,或者是生米煮成熟饭的责任和担当。后者发生概率几乎为零;前者嘛,发生概率十有八九。
“你看我爸和虞先生像不像和平分手后再见面的情侣?”这谈话方式,莫名的尴尬。
林悦点了点头,“也可能是解怨释嫌又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