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同室很普遍。但是这是在卫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梁丘蓉清白就没了。
方玉泉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嫌弃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小爷我和你睡一间房是给你面子。”
施溪神情诚恳,语气认真:“方小公子,我和他人共处一室会想死。所以比起面子,我觉得命更重要。”
方玉泉曾几何时被人那么嫌弃,脸色青灰,正要动怒。
“方玉泉!”窦老听到动静赶过来,他骂了方玉泉一顿,还主动跟施溪道了歉,急忙拉着人回去。方玉泉不情不愿,回头瞪施溪,用口型说“你给我等着”。
施溪牢记自己现在的人设,倚着门框,朝他微笑。等一老一少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施溪才抬起手,摸了下左耳的耳坠。他融了梁丘蓉的一块白玉,才做成这个样子,看来他记忆不错,把窦老都糊弄过去了。
突破金丹后,不仅身体辟谷,连睡眠的需求都不是很多。施溪一人回房间,毫无睡意,走到窗边盯着那一小截柳枝发呆。
现在他和陌生人共处一室,确实会生理性难受。不过以前,他和人同居过好长好长一段时间。
施溪想到什么,无声地笑了一下。
*
施溪无论现代还是古代,都长得好,受欢迎。
高中的时候,暗恋他的人可以说遍布校园。
他们脸红心跳说:
【看照片你会发现,哪怕在烟火气十足的街尾小巷里,也无法遮挡施溪哥哥的少年气。那种似有若无的冷淡,在他每个投掷的眼神里,和仲夏的风一起扑面而来。你都不知道自己心动的是这穿街过巷的风,还是这个一言不发的少年。但你知道,这两者你都抓不住,也都留不住。】
而讨厌他的人则说:
【别夸了,你们施溪哥哥已经快把上面的话背下来了信不信。】
“……”对此,施溪哥哥想说:“我是很自恋,但也没有那么自恋。”
施溪家境小康,爸爸是建筑师,妈妈是植物学家,后面离婚各自成家,也是好聚好散。他家里哥哥姐姐多,从小就被纵容着宠到大,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真养出个冷性子。
施溪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懒得做表情,不喜欢说话而已。
不过,他第一次见徐平乐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他挺酷的,也可能有救命恩人的滤镜在。刚穿越,虽然害怕必不可少,但发现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穿越、陪着自己,就又没那么恐惧了。
南诏密林,山洞深处,徐平乐救下他后一开始没打算管他。那时候的徐平乐拒人千里,非常冷淡。而施溪也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于是干巴巴的道谢后,两人间是漫长的沉默。
后面突然有人开始围林封山杀人,徐平乐受了伤,施溪带着他逃出密林,误打误撞来到千金楼,他们关系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千金楼很高,红木发黑,城池腐朽,站在这栋庞然大物前,施溪久久不能回神。他偏过头去看徐平乐,发现徐平乐也是的。只是徐平乐当时的眼神,又深又远,却并不是震惊。
同生共死过一遭,他们关系好了点,但也没有太好,入城后徐平乐竟然跟他告别?!
那个时候施溪心里想的是:喂,徐平乐你这人酷过头了吧!
……不过算了,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我们两清。
他心想:不一起走就不一起走,整得好像我很稀罕你似的!
在千金楼,施溪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
他在墨家机关术上,展现出了让自己都震惊的天赋。
棺材铺那个挑三拣四,总是盯着他干活的老头,有一天突然问他,要不要留下做长工。施溪一天到晚风餐露宿的,当然求之不得连忙答应——要知道千金楼的房子很贵,非常贵,无论是租还是买都贵。
至于,他后面为什么会和徐平乐同居呢?是因为千金楼那位总散发“奇思妙想”的楼主,有一天突然颁布了法令。
楼主说千金楼近些年混进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为了更好地保障大家的生活,他要做一次人口调查,清理掉那些楼外人。
棺材铺的老头快气死了——没了施溪,他上哪去找这么好用的廉价劳动力啊。
于是老头硬拉着他要去办户口,对登记的人蛮不讲理说:“这是我亲孙子,亲的!给我办!”
千金楼的秩序是流动的,有时严,有时不严,但上户口的规矩就是很严很死——不光得有亲人认证,你还得有千金楼明确的住址。老头的棺材铺算商业,不能算住宅。
施溪和老头坐在一侧,而负责登记的人坐对面。
负责人一袭青色衣袍,是个名家弟子。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专治老头这种硬骨头。
老头被怼得面红耳赤。
施溪觉得丢脸,想拉着老头走,但老头不肯走,胡搅蛮缠一句话:“他是我亲孙子!今天你必须给我办!”
“亲儿子都没用,我就问你他现在住哪儿?!你不说出来我写不了名牒。”
僵持不下时。
门外传来一道清晰又冷淡的嗓音。“他跟我住一起。”
施溪愣住,回过头。
时隔一个月,施溪再次见到了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