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沙发上,简直是坐立不安。
今天晚上的内容是订正那张考了47分的数学卷子,有郁丽华在场,肖尧感到空气十分紧张,不过这样也好,不容易心猿意马,不容易聊闲天,学习效率应该是更高了一点。
郁丽华把肖尧买来的水蜜桃选了两个个儿最大的洗净,又剥下了桃衣,把白白的桃子端在铁托盘里,给俩人端了上来。
“谢谢阿姨。”肖尧欠身道。
“当心,别滴在卷子上。”
过了一会儿,郁丽华又端上了两杯刚煮好的牛奶。
肖尧觉得非常温馨,有家的感觉,或者说,这令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有过的样子,因此,表达感谢的时候发自内心,郁丽华的脸居然也开始显得亲善起来。
郁璐颖倒是有些不耐烦,嫌她母亲一直叨扰:“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
“那,”郁丽华竟然出奇的好说话,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她小心翼翼地说:“那我出去转转啊,你俩别闯祸啊。”
能闯什么祸啊?肖尧不解。
郁丽华“笃笃笃”地踩着高跟鞋离开以后,肖尧忍不住道:“颖颖,你这样赶你妈走不好吧,而且……”
郁璐颖回答他的方式是把试卷翻到背面:“肖尧,跟你说件事情。”
“?”
“以后你来我家,不要对着那张照片拜拜。”
“哦,我能问原因吗?”肖尧正好也想问她这件事:“是因为只能拜天主?呃……”
“是因为,”郁璐颖语气平静,眼睛紧紧盯着试卷上的题目:“因为那个男人,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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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轩,吃饭就吃饭,拍什么照呀?”沈婕的父亲大人,沈鸿生站在自家的餐厅里。
在这间餐厅高高的天花板上,镶嵌着精美的天花板画,中央吊灯高高悬挂,照亮了整个房间。墙上挂着巨大的黄金装饰镜框和古老的绘画,窗帘是大红色的。
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一张雪白的桌布,桌子的一侧放着金色的餐具,另一侧放着水晶酒杯和餐盘。餐桌的中央有一束鲜花和一盏烛台,烛台上点燃着蜡烛。
佣人们正在将今晚的菜品依次摆上餐桌,这是今晚为女儿洗尘的筵席。
一个白衣女孩正在将菜品的盖子一个个打开,用手上的设备拍照。
沈鸿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以他在商界沉浮二十余载的经验,他确信,这种炫耀挥霍的行为,就是召唤厄运的仪式。
“是小婕托我拍的喔。”这女孩身穿白色的休闲服,扎着马尾辫,发丝整齐地束在脑后,显得整个人都很清爽自然。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眼睛明亮而清澈,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儿,透露出青春的活力和健康的美丽,她的微笑更是散发出阳光般的气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个20岁出头的女大学生。
沈鸿生走到桌边,坐在了被唤作芸轩的女生为他摆好的座椅里,问道:“小婕人呢?还在屋里哭呢?”
芸轩一踮脚,侧身叠腿坐在了沈鸿生身旁的桌子上:“那么大的姑娘了,还被你打屁股,还不许人家哭了?”
“你见我以前什么时候打过她?翅膀硬了,学会人家离家出走了,一走就是这么久,搞得家里鸡飞狗跳,回来轻飘飘一句我就是出去住青旅散散心,就想蒙混过关?”沈鸿生伸手抚在芸轩的大腿上,轻轻地捏了一把:“就她?睡青旅?青旅不要身份证的吗?”
芸轩扬手在沈鸿生不老实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一拍,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啪”,说道:“那就得那么打啊?”
“我不打能怎么办呢?丢进黄江吗?一直说让你要管起来,可你又要唱白脸。”沈鸿生收回手,两手无奈地互相揉搓。
“让我管?你让我一个做后妈的怎么管啊。说是继女,论年纪只能喊一声妹妹,”芸轩一摆双腿,从桌子上下来,绕到沈鸿生的身后,替他揉捏着肩背:“这家业的主人总归是姓沈,我一个姓罗的外人,不得跟未来的主母搞好关系吗?”
“今天就不要在这里说俏皮话了,”沈鸿生就势拉住罗芸轩放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让她坐在了身旁的椅子里,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看小婕今天这套说辞,有几成真啊?”
罗芸轩侧头想了想,答道:“你打都打过了,不就已经全算成骗人了嘛。”
沈鸿生摇了摇头道:“我了解小婕,小婕也了解我。她很清楚说什么样的谎可以让莪接受,但她还是拿出来这么一套,我绝对不会相信的鬼话来搪塞我,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你的意思是,她的说辞中有一部分不得不说的真话,这就是她不能全盘说谎的理由?”罗芸轩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若有所思。
“是啊,她究竟在隐瞒什么呢?”沈鸿生眉头紧锁,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罗芸轩道:“会不会是在外面受了欺负,又不敢和你说?”
沈鸿生依然眉头不展:“为什么不敢说呢?显然不是怕我打屁股。”
他伸手拉过罗芸轩的一只手,握在自己两手的手心间:“这次你真得多费费心,无论如何,你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