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谨慎,盛宠浓郁的长歌公主随意多了,犹如乳燕回巢,娇俏喊了声,扑进了皇帝怀中。 皇帝笑眯眯接住她,满目宠爱:“长歌今儿怎么也来了?” 这话问的看似随意,实则帝心难测。 今日帝后宣见的是七皇子,长歌公主不请自来,这在皇帝这可是大忌。 “这么大人了,还天天小孩子一般离不开你父皇,不知羞。”皇后见状眼神一闪,伸手把长歌公主从皇帝怀里拉出,点点她额头。 长歌笑与自己母后对视一眼,两厢眼神一触即离。 “我在大那也是父皇母后的孩子,怎的就不能粘着您二位了,莫不是嫌我了?”长歌公主嘟起嘴,娇俏耍横:“那我走咯?” 说罢作势起身。 皇帝被逗乐了,原本揣测疑咄消失,转为慈爱:“谁家公主像你似的,动不动耍横,将来嫁人不得把婆家折腾的鸡飞狗跳。” 长歌公主娇憨的笑,并不答话。 这段戏约一分半钟,占了长镜头一半,沈郁灯丝滑无匹。 郑有宁近乎呆滞。 心下越发嫉妒,导致他发挥超常般,接了戏:“父皇放心,皇姐一向娴静,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他这话一出,帝后二人同时看向他,长歌公主更是转头,嘴角沁着意味不明的笑。 讽刺居多。 七皇子心一凉,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暗恼自己说了什么。 大奉民风封建,对女子要求颇足,但在皇家,至少在长歌的身上是没有这种约束的。 寻常公主在皇帝跟前会装的小心翼翼,娴静又温雅。而长歌不用,她是帝后第一个孩子,从小性子自由,偏生皇帝纵她,皇后宠她。 哪怕说起嫁人也不忍教训她哪怕收敛一些些脾性的话。 整个皇宫别说他,便是中宫太子也战战兢兢,从不敢真实展露脾性在帝后跟前。 如此盛宠,他敢出言,便是置喙皇帝,此乃大不敬。 “父皇,儿臣绝无他意。” 电光闪烁之间,七皇子想了许多,冷汗津津,立马跪地认错。 皇帝脸上慈爱不见,对他的认错也没有说怪罪不怪罪,只淡淡瞧着他跪。 皇后未曾说话。 倒是长歌公主笑出了声,在这严肃安静的环境中她这一声脆笑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少女扬着下巴在跪着的七皇子身侧踱步,“七皇弟似乎很盼望着本宫嫁人之后被婆家磋磨到不得不娴静啊。” 她笑语晏晏,说出的话却格外毒辣冰冷。 完全诛心。 七皇子猛地仰头,对上她居高临下的视线,墨色的瞳犹如一块上好的琉璃,深不见底,敌意和讽刺却明显。 她怎么敢? 七皇子下意识辩解。 片场外。 副导演神色惊讶唏嘘:“沈郁灯居然接下了所有的戏,一点没有卡顿,她的天赋真的让人惊叹又羡慕。” “何止,你没发现她把郑有宁带进了戏吗?”顾长青凝着镜头,脸色兴奋到坨红,低语呢喃:“要知道一开始,郑有宁分明是想压她的戏的。” “!” 副导演瞳孔震惊,“有吗?郑老师什么时候……” “所以你是副导演,我是总导演,因为你连哪个演员想压戏都看不出来。”顾长青头都没抬,眼珠子盯着片场内的一帧帧动静,不忘吐槽副导演。 副导演:“……” 不是,您说就说,干嘛人身攻击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