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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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宴结束之后,张桂芬就着手准备林兆远的婚事。
后日,卫渊前往宁远侯府。
这时的顾偃开,已经虚弱不堪。
他上次来时,见到对方,仍能靠着自个儿勉强走路,可如今,即使在旁人的搀扶下,也难下了床榻。
见状,卫渊忍不住询问道:“顾叔叔究竟得了什么病?当真就药石难医了?”
他来到顾偃开床榻旁时,顾偃开特意支开了所有人。
闻言,顾偃开摇头不止,
“气血有亏,昔日看似与常人无异,不过是凭着一口气而已。”
“但那口气,被我泄了,自然是命不久矣。”
卫渊叹了口气,“顾叔叔唤侄儿前来,可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顾偃开费力的将枕下一幅图递给卫渊。
后者见了,大吃一惊,“燕云十六州布防图?此图顾叔叔因何得到?”
皇城司动用了多少人力物力,仍是不能打探到有关此图分毫。
但此图,顾偃开居然有?
这让他如何能够不震撼?
顾偃开缓缓开口道:“有你在,廷烨今后之事,我放心。”
“如今唯一感到不甘心的就是燕云十六州了。”
“我年轻时与你一样,也曾扬言,要收复燕云十六州,可你我都心知肚明,太难了,难到并非一代人就可功成之事。”
“这布防图是二十年前的布防图了,由我缴获所得,官家那里一份,我这里一份。”
“后来宫里失火,官家的那份布防图毁于一旦,如今,整座大周,独此一份。”
“若你将来有机会能够率军出关,这布防图,或对你有用。”
别人不知这布防图的含义。
但卫渊知道。
张辅为何被称为擅守之将?
古来名将,有谁愿意落得个擅守之名?
没有确切的布防图,燕云十六州的所有情况,对大周而言,都是一个谜。
虽然皇城司常派人前往燕云十六州,可获得的情报,也只是一些基础的而已,远没有这布防图的意义大。
“这图,官家知道吗?”卫渊询问道。
顾偃开摇头道:“我当时有私心,认为得到此图,燕云十六州便唾手可得,然而,只怪当时太年轻气盛。”
“呈给官家的布防图乃是缴获的原版,此图是我一笔一笔亲自所绘,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出关作战时能够用到。”
“今日将此图交给你,希望对你有用,但时过境迁,二十年前的布防图,换到今日,只怕难堪大用。”
卫渊深呼吸一口气,接过那张图,朝着顾偃开郑重作揖道:
“请顾叔叔放心,终此一生,侄儿都会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己任。”
顾偃开点了点头,有气无力道:“也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在卫渊离开此间时,顾偃开努力地说出他对卫渊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顾家,廷烨,就拜托贤侄了。”
顾偃开为何看重顾廷烨?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整个顾家,顾廷烨是最合适的接班人。
顾廷煜身子不行,指不定哪天就去了。
小秦氏的儿子能力不行,难堪大用。
顾偃开思来想去,认为只有顾廷烨能够撑起宁远侯府。
卫渊认为,像是伯府、侯府这样的勋爵家庭,父子之间的关系,其实很淡薄。
一切都是以家族为优先,所以,顾偃开重视顾廷烨,这当中父子情分占多少,还真不好说。
离开顾府,坐上车辇的卫渊,才认真看起燕云十六州布防图。
他亦在思虑,当宫中失火,官家所掌握的燕云布防图被付之一炬前,官家为何不将此图命人多画几份?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的清楚。
官家从来没有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想法。
“二十年前的布防图...二十年后,燕云十六州,究竟有着怎样的变化?”
卫渊喃喃一声。
他现在无比确定,未来有朝一日,迟早是要去燕云十六州的土地上看一看,或者不只是看一看。
毕竟,祖宗土地,一寸也不得假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