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竟然是刘夏的母亲!
虽说看着年轻了许多,可半夏却极为肯定,她便是先前在沧州刺史府上见着的刘夫人!
刘夫人为何会在此?她怀中的孩子又是谁?
半夏惊疑不定,却也不过一瞬,便连忙探向二人脉息。在确定两人还活着之后,又自怀中取出两张黄纸,抄起判官笔,捻指画了个温火符,附在了二人身上,只是……
只是不知怎的,那八卦盘却依旧闪个不停,仿佛是在催促她快些往山上去似的。
这下便有些为难她了,眼下刘夫人和这个孩子还在这寒风之中,她又如何能放下他们?可八卦盘却绝不会无中生有,前方定是有着什么要紧的事情。
犹豫再三,半夏叹了口气,自怀中又取出一张符箓,附在了刘夫人怀中孩子的衣服内,那是一张子母符的母符。
“刘家军半盏茶后便会寻到你们。”好在先前有先见之明,给了刘将军一张子符。
话一说完,转身便循着八卦盘的指示,艰难地往山上去了。
行了没多久,就在半夏以为八卦盘是不是在耍着自己时,却见身旁有一处山洞,在这漫天飞雪中,居然没有被封住,着实是奇怪得紧。她低头看向盘符,却见上面的荧光居然慢慢淡了下去。
难道是要她进入洞中?
虽心下疑惑,却立时钻了进去。只是片刻之后,却令她瞠目结舌——洞中深处,刘夏正被一块冰晶封在其中!
……
那个女子走前说的话,刘夏听得一清二楚,她说刘家军便要寻来了,他和母亲就要得救了,只是……
只是身上为何会如此冷,刺骨一般,难受至极。
刘夏想动一动身子,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他心中疑惑不已,按说那女子给了自己符箓后,应是暖和了才是,为何还是那么冷?
咦?
他为何会知道那符箓会令他暖和?如今自己身处雪山,寒风料峭,自然是冷的,为何自己会觉得应该暖和起来?
刘夏这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按说这般寒冷,自己早该昏过去了才是,为何自己始终都是清醒的?
他不断地思考着哪里出了岔子,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了一阵琴声,顿时令他心神澄明。
不对,这是他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自己应该是在龙七家的密室当中才是,而这一切定然是密室中的术法,是幻术!
思及此,刘夏猛然睁开眼睛,却见着一片天青色,而这片天青色正拿着毛笔在自己周围画着什么,定睛望去……
居然是半夏!
望着半夏眼角一点红色,刘夏心中忽的想起了一个身影,难道是……
就在这时,洞中忽的张开一道青色法阵,顿时光芒乍破。
洞口的寒风还在呼啸着,而洞中却只剩一片黑暗……
……
已是过去了许久,却依旧不见玄武阵中有任何反应,灵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对策,如何才能将这二人救回来。
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忽的记起,自己身上可也是有个宝贝的,论起古来,也不比这四方神阵差到哪去。
龙七正担忧着刘夏二人,抬眼便见灵香一个捻指,随即便自乾坤袋中取出一物,不是别的,正是上元节灯会时赢来的囚牛琴。
他不禁疑惑,难道灵香是要在此弹奏曲子?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这份闲心?
且见灵香取了囚牛琴,便端坐了下来,将琴置于膝上后,便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龙七实在好奇不已,连忙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灵香睨了他一眼,咂了咂嘴:“我是在想,以什么曲子来扰乱这古阵的术法。辛夷三人既已安然,便不必多做考虑了,只需想个能够克制北方神的调子便可。”
龙七闻言,嘴角微抽,英眉不经意地皱起——他可是充分领略过灵香的乐技,实在是令人……
令人难以恭维啊!
先前灵香得了这把琴后,便自琅嬛阁寻了好些个琴谱,成日里在闲云居弹奏,却弹得曲无曲样,调不成调的,令他与辛夷忍冬三人苦不堪言。最后还是三人商议着,不断地寻着修行之事,时不时地假意问询,扰得她没了练下去的心思,方才得了几月安宁。
如今见着灵香这般一本正经抚手的样子,龙七实在是不知道当不当告诉她实情——以她的琴技,莫说是救转刘夏二人,不令其更陷危难,便是帮了大忙了……
正当龙七思忖着如何开口阻止时,灵香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个拍手,面上神情愉悦不已。
听得灵香的巴掌声,龙七回神望去。本想阻止她,却在看到她满面机灵后,一时间怔住了——灵香这副模样,当真是灵动不已,看得他胸中一窒,心口犹如打鼓。
就在龙七再次出神之时,便见灵香伸手拨向琴弦,曲调铿锵仿若尘间过年杀猪宰羊时的动静一般,顿时令龙七回转心思。
即便是他努力地捂着耳朵,可琴声犹如夏夜的蚊蝇,连绵不绝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在这般魔音贯耳下,龙七大声地叫着灵香,可灵香却好似对自己的琴技极为满意一般,一脸沉醉地拨动着琴弦,飞舞的指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