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暖气。
很明显,这都是今天晚上的剩饭。
在屋子的深处若有若无地传来电视的声音,似乎是正在看新闻联播?
首席并不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子前将那饭菜罩给打开,将青椒肉丝毛豆和白米饭混合,伸手丢到微波炉里,定了时后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在他的书房里放着一大堆的乐谱,以及一些他自己写的字画。
很明显的一间老式书房。
他犹豫着走到了自己的书架前,翻到了一个很老的仿真牛皮笔记本。
他伸出手指沾了沾口水,然后去翻动手中的笔记本。
看着上面的消息,他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这个是之前他从刚刚进入乐团时候便有一直在记录的一个笔记本。
从他从乐团的最后一个席位,一直记录到他成为小提琴首席,再成为乐团的首席。
在他还没有成为乐团首席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去适应指挥,而并非指挥过来适应他。
因此上面主要记录的是各个指挥的习惯以及他们的诠释手法。
有的指挥是有很浓重个人特质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允许其他人反驳。
也有的指挥则是偏向于和乐团合作共赢的。
他今天所见到的陈秋,便是属于那种偏向于合作的指挥。
但是他虽然偏向于合作,可是他身上的那股个人所独有的强势感觉,却根本没有办法抹除。
其他乐团的成员可能比较弱,听不出来什么。
但是他作为一名老首席,一位演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提琴家。
在排练的时候他可能还有点糊涂,但是一结束,他开始自我反省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不对劲。
这,并不是陈秋在配合他们,而是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陈秋影响,改变了他们的诠释方法。
这个指挥的方式,他总感觉有点熟悉。
就好像是他之前好像见过。
他翻阅着自己记录的内容,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思考着陈秋的指挥逻辑。
偏向于乐团整体的改变,而并非是自我的表达。
那么华国爱乐乐团的余涂便可以排除。
那么是赵一吗?
他稍微想了一下,感觉还是有点不太相似。
他一点一点地翻阅着自己手中的文件,突然忘记了陈秋究竟叫什么,便发了个消息给经理,让他把陈秋的资料发给他。
仅仅只是过了几分钟的时间,经理的消息便传到了首席的手机上。
他看着陈秋的陈字,以及陈秋现在名为海音和声交响乐团的名字,眼睛微微眯起。
和声交响乐团?
是之前陈远的那个乐团?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乐团,最终达到海城前三的那个乐团?
陈秋是陈远的儿子?
他将自己手中的笔记本翻到之前和陈远合作过的地方,翻看着上面记录的内容,不由得微微摇头。
之前陈远和他们合作过一次,陈远的指挥逻辑虽然也是偏向于和团队合作,寻找一个共同点。
但是和陈秋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陈秋有一种靠自己影响你,然后找到共鸣点的感觉,而陈远则是很简单的寻找共同点。
很明显,方向还是错的。
不是陈远。
那么会是谁呢?
这种熟悉的感觉?
他翻遍了整个笔记本,都没有找到一个相似的人。
但是陈秋给他的感觉却又极为熟悉。
就好像一个他一个可能听了很久的指挥。
这个感觉就很奇怪。
他摸索着自己手中的笔记本,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个名为陈秋的指挥,他究竟是谁?
为什么能给他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并且这个熟悉感还不是那种模仿出来的熟悉感。
“我听见微波炉在那边叫了好久了,你怎么了吗?”
一声枯槁中带着一点温柔的声音从屋子门口传出,一位头发已经花白,但是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美貌的老妇出现在门口,打断了首席的思考。
她伸手敲了敲门,看向首席,对着他好奇道。
“乐团里出了什么事吗?”
“不没事。”
看着老妇,首席微微摇头,将手中的笔记本给合拢,起身走到客厅。
到客厅的时候,他发现饭已经被端在了桌上,就连那丝瓜蛋汤也同样重新加热了一遍,上面飘着阵阵热气。
感受着面前饭菜飘来的香味,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将筷子拿起,开始快速地扒拉着碗中的食物,一边吃一边赞叹道。
“今天的饭菜不错,非常香!”
“还是冷了,如果你能早点回来一点,说不定就能吃到热乎的。”
“没办法,最近乐团准备春节晚会的排练,作为首席我肯定不能第一个走。”
“嗯,我知道。”
老妇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屋子角落的留声机前,对着首席问道。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曲目吗?”
“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