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的计划,三天之后,便到了松家。 此时太子遇刺失踪,可能已经薨了的消息也顺着官道传到了这里。但是东京城那边并未有任何动静。 林兰池自从决定困守太子,便自行切断了和白一的联系,现在更是无从知晓。 “松伯父从未见过我,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什么性格,所以你倒是不需要学我说话。” 林兰池同刘弗章解释道:“但是你是林履雪的女儿,自然应该明白他的事情——” 刘弗章轻轻打断她道:“我知道。” 林兰池抬头看他,刘弗章解释道:“从一开始我们互换,我听他们说你是林履雪的女儿,便很生气,因为我知道林履雪是谁,做过什么功绩。” “作为未来的皇帝,我希望我的臣子也都是这等忠臣,我也不会让他们的子女,限于这等乱事之中,受尽欺凌。” 刘弗章应该是个很好的皇帝吧。 林兰池的目光沿着太子的神情虚虚的勾勒,虽然外人看来,他们两个的身形相貌都已经互换,但是林兰池看刘弗章的时候,其实并未当是自己。 她面前的好像还是太子殿下。 林兰池低声道:“臣知道。” 松云风因为亲眼看林履雪死后很快没有人想起的情境,很快便辞官隐退,在江南一带做起了丝绸生意,后来开了布庄。 再后来,又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将布庄转卖,买下山头,隐居生活。 是以他的府宅在山上,林咚咚从马车上跳下来,惊声道:“好大的一处宅子!” 林兰池匆匆下得马车,一并去看,也是惊讶。这间宅子少说也有四进,两边都栽种了不少竹松之物,遮蔽院墙。 但依山而建,总是能看见远远近近耸起来的屋顶。 要说比谢家的那个宅子,也不逞多让。 林咚咚咂舌道:“不是说这人是个清官吗?怎么还能置办这么大的宅子,他要这么大的宅子捉迷藏吗?” 刘弗章晚一步下来,听了这话,来不及看面前的场景,便伸手敲了林咚咚一个暴栗。 “当心说话,这是林家的旧臣,到时候得罪了我可没办法帮你。” 林咚咚痛得哎呀一声,忙抱住脑袋,她困惑的看着刘弗章,像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姐姐一下子就变得凶起来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自然是不要想的。 林咚咚自告奋勇道:“我去敲门。” 林兰池回过头来,点头道:“我给你的拜帖,你记得要给人家。” “好!” 刘弗章的脚还没好全,慢慢的走到林兰池身边,低声问道:“此人真的可信吗?” 就算是太子爷本尊,看到这样的宅子,也不免要咂舌的。他若是没有和林兰池吵架,自然是要问问林兰池,她林家怎么总是有这些奇怪故事。 一个林沧海做了流匪。 一个林家旧臣松云风作为清官能置办这么大的宅子。 到那时看着林兰池那张淡淡的脸,刘弗章那些话自然而然的回到了肚里。 林咚咚敲门,很快便有门童出来,接过那拜帖,不多时,就听到里面有脚步声。 林兰池让刘弗章往前站些,与此同时,松云风从门口挤了出来,小眼睛瞪大,盯着面前的“林兰池”直看。 他是一个很富态的商人样子,将军肚,身形偏宽,但尚未到球的状态。也许是自己在家中的缘故,他并未穿着什么富贵的衣服,就是一件破衫。 林兰池皱起眉头来,从他身上闻到了谢自安才有的五石散味道。 自从前朝以来,文人墨客都对五石散上了头,吃那东西,自然可以说是在短期之内排忧解乏,对现实的一切烦恼都不放在心上。 但是很容易死。 不过谢自安是另外一种状况,他如果不吃五石散,想必死的更快一点。 以他的身世背景,若是能有其他法子,想必一定不会用五石散这种东西。 松云风看了一会,猛地拍掌道:“不错,你正是我林兄的亲生女儿,同他长得一般模样!” 松云风又是一拍掌,涌出来无数个侍从,一连将三人拥了进去。 这些天赶路,林兰池等人并未用过多的热食,甚至连洗漱也没有好好洗,松云风全想到了,请不同的侍从为他们洗漱更衣。 换妥当了才把人引到书房。 松云风道:“此前听闻东京城消息,殿下不是已经成了太子妃吗?” 刘弗章刚要说话,松云风又看向林兰池,似乎好像能从林兰池的脸上看出什么。 林兰池忙跪在刘弗章身后,低声道:“臣是太子妃殿下的侍卫,特此护送太子妃前来。” “太子出了事...孤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松云风小眼睛又瞪大了,一双胡须颤抖,问道:“太子出事了?太子出了什么事情?天啊,宋道士说的果然没有错,太子就不是龙裔的最好——” 林兰池心想,这松云风未免看起来有些不靠谱呀。 若是他真这么疯疯癫癫的样子,林兰池也不好讲刘弗章留在他这里,不然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害了刘弗章。 那将人送到当初王如珠送给她的那个庄子上去? 林兰池正想着,从书房外面进来一个人,忽而大声道:“松道友,你这里好热闹啊。” 林兰池同刘弗章一起转头过来,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留着花白的山羊须,看着二人忽而一愣。 宋道士道:“....你们怎么会这样?” “阴阳调和,自然逃不过天道约束,怎么会如此——” 他转头看松云风,后者似乎听了一耳朵,张嘴便道:“道友,你可是看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了?但说无妨!” 宋道士道:“这话我不敢多说,怕太子殿下怪罪我啊!” 说话的同时,宋道士看着的却是刘弗章本人。 他若不是先得了消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