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晚亭其实是想要问,你有什么东西不能给我看? 刘葳兮笑着道:“给你的传情书,你要看吗?” 石晚亭脸发红,不说话了,也没说要还是不要。刘葳兮又问道:“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石晚亭道:“太子殿下将我的事情分了一部分给林沧海,总算是得闲了。” 她眉目含笑,同刘葳兮道:“你猜猜,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葳兮道:‘我猜不到。’ 他心里隐隐有些意外,刘弗章竟然真的去做了事情,还好他没有说出来是自己同他去说的,不然石晚亭想必要有不满。 他将写给那人的书信藏在更深的地方。 石晚亭笑道:“太子妃说她城外有个温泉庄子,要我们去泡秋泉。” 秋冬转眼,的确到了泡温泉的时候,平常不必现在,天气一日冷过一日,贴秋膘迫在眉睫,偶尔偷闲去养生,也是理所当然。 刘葳兮的心为世俗的波动而慢慢地平缓下来,他轻声问石晚亭道:“那咱们...” 石晚亭低头下来吻他,两人便很快地互换。 三日转眼便过,刘葳兮索性不去想西域那人的事情,带着石晚亭去泡温泉了。 敦伦罢了,两人热汗尽出,刘葳兮抬头看天上,同石晚亭耳鬓厮磨,低声笑道:“看,京郊城外,繁星也这样好看。” 石晚亭发鬓都是汗水粘糊糊地粘在一起,她脸上发红,还有些未回过神,等回神了,也抬起头去看星子。 那洁白的长颈抵在刘葳兮的面前,面容姣好的男人低下头来亲吻妻子的锁骨,而后一路向上。 石晚亭摇摇头,“累了。” 刘葳兮便伸出手臂,将她抱起来,“抱紧我了,别掉下来。” 石晚亭惊呼一声,任由他将自己抱着到了室内。等到两人嬉笑着擦干身子换了衣服,石晚亭状似不经意道:“我出去一趟。” 刘葳兮下意识说好,可是等她出去后,心里突然又有了疑虑。 石晚亭出去做什么? 他悄不作声跟了出去,很快看到石晚亭坐在廊下,不知从衣服里面何处取出来一个药丸。 她盯着那药丸,沉默一会,便往嘴里放。 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石晚亭从来没有跟他说过? 京官沐休告假也只有一两天的功夫,第二天一早,石晚亭就得跟着刘葳兮回去,她忙着去点卯,以至于没发现袖中的药包被人打开过了。 甚至还取出来了一枚药。 刘葳兮走进路边的一个医馆,给了那大夫不少银钱,后者明白面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夫人”该是想问什么,便打了帘进了内间。 刘葳兮将那药丸放在他面前,“这是什么?” 大夫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来了,“夫人,这是避子丸。” 林兰池从大相国寺回来之后就经常发呆。 刘弗章一开始还没有发现,还是有一次看到林兰池看着看着书,忽而书从手中脱出去,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 他本来想上前去喊林兰池,又怕把后者吓到了。 不过过了一刻,发呆的女人便如梦初醒,低头去捡起来书又看。 刘弗章这才松一口气,走到林兰池面前问道:“怎么了?” 林兰池抬起头来看刘弗章,眼中疑惑,明明白白写着,什么怎么了? 刘弗章直接问她道:“你这些天都心神不宁,是在想什么事情,不能同我说吗?” 刘弗章有经历过几次同林兰池的误会,彻底明白一个道理,在同林兰池之间相处,明明白白问清楚,要比自己一个人胡乱猜想要来的好很多。 林兰池沉默片刻,也直接道:“我去了一趟大相国寺。” 刘弗章神情未变,似乎并不意外。 林兰池叹一口气。 她抬起头来,让刘弗章坐下,后者坐在她身边,一手搂住林兰池的肩,将她半搂在怀里。 林兰池低声道:“我去大相国寺,是因为总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总觉得大相国寺与我们互换有些联系。” “你还记得宋道士说,我们这件事里面,有人力所为吗?” 刘弗章点头又摇头,轻声道:“之前南海寺的和尚还说咱们是上天缘分,原来既成,缘去就散呢。” 言下之意,这些神道说什么的都有,咱们管这个做什么? 林兰池被刘弗章的语气逗得低声笑起来。 她摇摇头,低声道:“不是的。” “大相国寺的主持亲自接见我,给了我一样证物。” 她又不说话了,好似那很难言之于口。 刘弗章凝神看林兰池的表情,这样子...“不会是跟崔婉心有些关系吧?” 林兰池沉默住了。 她低声道:“当年殿下刚出生的时候,听说大相国寺的主持为您卜过一卦,不知您还记不记得?” 刘弗章下意识摇头,又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我倒是不知道。” 林兰池道:“因为那卦并不好,上面写殿下注定孤家寡人之身,一世孤苦,杀人无数,纵登九五之尊高位,亦倾覆刘家天下。” 这下换刘弗章哑口无言了。 两人四目相对,刘弗章迅速摇头道:“这不可能,若是有这样的卦象,爹爹早就将我抛弃——” “柏皇后为了救你,恳求主持不要外传这件事,她一边想办法生下第二个孩子,另一边又开始寻求解决办法。” 那办法是将刘弗章的命,同另外一个人的命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种事情注定有折损,能旺别人的命数,就一定会折损自己的命数。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做这件事情。 直到柏皇后死,她都没有找到那个人。但等到崔婉心嫁到东京城之后,她第一次来拜,便被主持请去了。 受人之事,便要终人之事。 主持只是告诉崔婉心,她的女儿命中富贵并不显赫,做这件事虽然会折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