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毕竟已经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吓,再加上因为之前被柳香瑛气了一次,缠绵病榻许久,跌跌撞撞追上去,险些被冲出去的奴仆撞在地上。 崔婉心喘息着,伸手去按住那人的肩膀,喊道:“香瑛——是不是你!” 柳香瑛见见此,索性回头一把将崔婉心推在地上,口中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从来都是没用的,什么都看不到,让我嫁给太子不好吗....我才不会让现在变成...” 她说话含糊其词,甚至有些左顾右盼,极为疯癫。崔婉心刚要开口说话哄她,眼神却被柳香瑛推她时候,动作太大掉出来的荷包吸引了。 那是她的私房钱。 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银票与地契。 柳香瑛见她的目光钉在那上面,口中骂了一声,连忙将东西收起来了。 她转身就跟着奴仆们逃去后院的方向,根本不管崔婉心的死活。 崔婉心被找过来的管事嬷嬷哭着扶起来,几乎是哄着被拉离开了那地方。从前门出去,远远看见其他的几家也各有火烧的样子,不知道是得罪了谁? 整个城乱的前所未有,像是大家都知道皇室变了天色一般。 崔婉心双目发直,还没有从女儿又一次的背叛中缓过劲来,她掏心掏肺的对她,为什么她会这样? 为什么连活路,都只愿意自己一个人独享?还要怪她? 崔婉心心道,不如这个时候死了算了,前后都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是她识人不清.... 想到林兰池从小被她抛下,周转回京之后远远看着她的眼神,崔婉心无限的后悔与懊恼再度袭来,却更加清楚的认识到。 这样的背叛,怎么会有人能原谅呢? 崔婉心转头看向那门柱,忽而颤着唇挣脱开护住她的嬷嬷,便要冲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有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年轻人飞身拦住了欲撞柱而死的崔婉心。 崔婉心抬头看着对方,后者淡淡道:“太子妃之令,命小人跟着夫人您,护您周全,请您跟小人来。” 在这等慌乱时刻,崔婉心的哭声,也被掩盖住了。 只可惜,这等无限的懊悔与后悔,也挽不回曾经渴求母爱的林兰池了。 与此同时,石晚亭正在梳妆打扮。 她自那件事后,便换了男装,有求父亲生前的好友替她改了户籍和身份,从而才有机会去科举考试,正常做人。 石晚亭以为,等到石家的沉冤得雪,她总有机会恢复女装。 做寻常人,就算拯救天下黎民,也不用背上重重枷锁。 但现在看来,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女人低头看书卷上被撕下来的一张纸,清楚写明白了那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如何阻止刘葳兮的最后办法。 石晚亭出了门,上了从宫中被派来的凤车,奏乐声混杂着外头的叫喊声,好似天大的讽刺。 刘葳兮身着亲王常服,坐在龙椅下面,一等到刘葳兮进来,便快步上前来,温柔拉住她笑道:“怎么?今日是知道要穿女装吗?果然是我家夫人,真好看。” 石晚亭抬起头来,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葳兮装糊涂道:“什么怎么一回事?你是要问为什么换了男装?” 他很是不走心的面露伤心意味,同石晚亭道:“兄长....可能出事了,眼看着陛下也不太好了,在这种时候,若不是我站出来,还能有谁呢?” 这个时候,刘葳兮还以为他可以瞒得过自己吗? 石晚亭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即便是那么让人痛苦的往事,但是同刘葳兮本人又有多少关系吗?能值得他搭上这么多吗? “你做了这么多,现在觉得开心吗?” 想到这里,石晚亭已经问出口来。 刘葳兮一开始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看向石晚亭,见石晚亭无动于衷,才慢慢冷了脸色,“看来你早已经知道我做了什么?” 石晚亭咬唇,盯着刘葳兮,感觉像是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一般。 “....刘葳兮,你现在开心吗?史书会记载,你谋权篡位,你杀父杀兄——” “胡说!”刘葳兮打断石晚亭的话,厉声道:“史书如何知道?他们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 “如果史书什么都知道!为什么没有人记载成皇后是怎么死的,成家——” “那你怎么不问问,太子殿下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我的父母又是如何死的?” 刘葳兮听闻此言,一下子愣住了。 他略瞪大了眼睛,盯着石晚亭,似乎是不明白石晚亭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更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才说。 他颤着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石晚亭冷笑道:“你怎么不问问我父母是如何死的?因为我的命切合你的身份,于是成家之前求的大师来替我们换命...” “我的父母,在你们家一手操纵的背后就死了。” 刘葳兮彻底愣住了。 原本他以为石晚亭的不能接受不过是小打小闹,毕竟等到他以后称帝,石晚亭就是皇后,到时候她可以帮扶天下,自然慢慢的就能原谅他谋权篡位的事情。 可是现在,石晚亭说成家同她家的事情有关? 还说他们换命..... 石晚亭在刘葳兮发呆的时候,心里面已经清楚自己要说什么,冷静问道:“你真的死不悔改吗?”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你都一定要谋权篡位吗?” 石晚亭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崩溃道:“....太子妃到底是无辜的,你连她和太子的孩子都要动手吗?” 刘葳兮道:“你根本不懂!” “这是我本来应该得到的一切,是刘弗章毁了这一切——” “刘弗章若是没救你,你现在在阴曹地府,何谈一切?” 石晚亭彻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