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
小年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她委委屈屈望着蒋翩枝,小手还紧紧握着蒋翩枝的手:“大舅舅说,爹地去很远的地方出差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年年也很久没有见过爹地了。”
一旁的小天跟小寒则是垂下眼皮,选择了沉默。
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蒋翩枝的心募得一紧,刚刚苏醒本就虚弱的身体也变得紧绷起来。
她赤红着眼睛,下床:“我去找他。”
她不敢深思在她上了手术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或许是移植手术失败了,又或是,压根就没有后面的手术。
她不敢想下去。
刚起身,蒋翩枝就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运动过而双腿一软,直接朝着地面跌了下来。
三小只立刻上前,左右将她搀扶住。
“妈咪......”小年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掉下来了,她泪眼汪汪望着蒋翩枝:“妈咪睡了这么久,爹地都没有来看过妈咪,年年不想要爹爹了,年年只要妈咪......”
蒋翩枝强忍着胸口里翻滚的情绪,她慢慢挺着肚子坐下来,通红的眼睛看向已经泪流满面的小年,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眼角的泪光:“不许说你爹地坏话,知道吗。”
“可是,可是爹地不要我们了......”
小年哭得很伤心,她吸吸鼻尖,似乎想要让眼泪停下来,可是,她越是强忍着,她眼泪反而掉地越多,干脆,她也不忍着了,小嘴一瘪,嚎啕大哭着扑进蒋翩枝怀里:“呜呜呜呜呜妈咪,年年想爹地了,为什么爹地不要年年,为什么爹地不接年年电话......”
“爹地怎么会不要我们年年。”蒋翩枝的眼泪也跟着女儿掉了下来,她伸手,一遍又一遍擦着小丫头眼角的泪光:“我们年年最乖了,听话,不哭。”
一旁的小天垂着头,默默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后,再也没有了其他动作。
小寒垂着眼皮,失落开口:“妈咪,爹地如果真的不回来了,你会怪他吗。”
蒋翩枝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她僵硬抬头,望着儿子的方向,眼角的泪掉了下来:“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你爹地,最疼你们。”
“可是妈咪,我联系不上爹地了。”小寒抬头,那张几乎是缩小版贺厉存的小脸上,有失望跟无措交织,他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低沉得让人心疼:“妈咪,爹地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这几个字。
小年的眼泪戛然而止了,她恐惧地扭头,看向哥哥小寒:“大舅舅说过,爹地只是出差了,我们爹地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爹地,他才不会出事呢!”
在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间,蒋翩枝早就已经心如刀绞,心痛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她无声流着眼泪,强烈的情绪起伏,让她的手脚都开始发麻了。
她望着两个儿子,说下去:“你们的手机,可以接给妈咪用一下吗?妈咪想给你们爹地打个电话......”
话音落下。
房间门口。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你们,先带小少爷他们下去休息吧。”
门口,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那里了。
这道身影身后,还站着几道同样身子挺拔的身影。
为首的人,是蒋封行,他表情严肃,依旧是一套黑色系的西装革履,他的表情有些沉重地盯着蒋翩枝的方向,开口:“小妹,你终于醒了。”
蒋翩枝抬头,也望着蒋封行,只是,她眼角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大哥,我有话问你,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吗。”
蒋封行侧过脸,示意身后跟着的人暂时先退下,又给了几个负责照顾三小只的保姆一个眼神。
紧接着。
几名保姆立刻进入房间,将三个孩子抱走了。
跟在蒋封行身后的老三蒋行舟,眼神复杂地望着蒋翩枝:“小妹,那你跟大哥先聊,一会我再过来看你。”
话落。
蒋行舟转身离开了。
此刻,房间只剩下蒋翩枝与蒋封行两人。
“小妹,你现在身体还处于虚弱的状态,不过还好,这段时间,你虽然移植都在沉睡,不过,母子平安,你跟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健康。”蒋封行垂下眼皮,阔步走到蒋翩枝床头的一张凳子跟前,然后坐下来:“我们母亲应该也快苏醒过来了,我想,到时候,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大哥,”蒋翩枝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她哽咽着,说下去:“他在哪,我想见一见他。”
“等你生产结束,我会带你去见他。”蒋封行仍旧是垂着眼皮的,他扭头,看向窗外已经冒出新芽的树梢,还有站在树梢上的鸟儿:“这段时间,三个孩子一直都在你的房间守着,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孩子们担心你。”
蒋翩枝:“我现在只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别的,我都不想知道。”
房间内,忽然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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