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将军却是拱手拒绝:“将军恕罪,如今已经过了时辰,我等不敢擅自开门,请容我等禀报。”
曹彰怒骂:“我要见父王,谁敢阻拦?你若耽误了时辰,我必斩你!”
城头的将军也是个犟脾气:“我奉令行事,将军却要斩我?违令是死,不违令也是死!既如此,将军就在城外等着吧!”
曹彰气急败坏。
亲卫连忙劝道:“将军,不可与城头的将军争执!定是有人故意如此!”
“城外的阻扰就是为了让将军在天黑前入不了城,城头的将军又尽忠职守。”
“将军若是擅杀尽忠职守的将军,必会被魏王问罪,还请将军忍一时之气,只要见到了魏王,一切皆可明了!”
曹彰强忍怒气,向城头的将军致歉:“将军恕罪,是我方才失了礼数。等见了父王,我必向父王禀明将军尽忠职守之功,再向将军赠酒赔罪。”
城头的将军也消了气:“越骑将军不必如此,我方才见到你的旗帜时,就已经遣人去通传魏王。”
“请将军稍待,魏王的命令很快就能传回。”
皇宫内。
久等曹彰不至的曹操,只感觉心神疲弊,两眼已经不能视物。
“仲康!”
“在!”
“彰儿若来了,告诉彰儿,切不可学袁谭袁尚兄弟。”
“诺!”
许褚忠实,言简意赅。
曹操仰天长叹:“大业未竟,奈何死乎!”
话毕。
曹操闭目垂首,再没了气息。
一代奸雄,落幕于此。
“越骑将军,你为何来得如此迟缓?”见到姗姗来迟的曹彰,司马懿不由发问。
曹彰本就心中烦闷,被司马懿这一问,心中更烦:“司马懿,我也想问问你,为何我返回洛阳的路上,又是陷马坑、又是绊马索?连坏我两匹战马且不提,到了洛阳城下,守将为何又阻我入城?”
司马懿蹙眉:“魏王召你入洛阳,我也是事后才知晓,又岂会阻你入城?”
曹彰见司马懿这模样,心中更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历来跟曹丕走得近,定是担心父王会嘱咐我对曹丕不利的事。”
“若不是父王刚亡,不宜见血,我今日必斩你这奸人。”
见曹彰不由分说的就将屎盆子往身上扣,司马懿不由握紧了拳头,但还是控制了语气:“越骑将军,魏王增兵五万让你镇守长安,又赐节给你让你督雍凉十万之众。”
“我担心你跟世子会起冲突,魏王说已经急召你来洛阳,我若阻你入洛阳,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只担心你跟世子的冲突会影响魏王生前大计,你却直接污蔑是我在阻你,更要斩我,你又是何居心?”
蒋济见状,连忙劝道:“仲达,越骑将军,这其中必有误会。”
“越骑将军被阻归路,心中愤怒是情理之中;仲达忧心国事,方才发问也是秉承真心。”
“若你二人因此争吵,岂不是让小人得志?”
曹彰冷哼:“我不与你说!许褚,你告诉我,父王临终前可有遗言留我?”
许褚看向曹彰,眼神语气都极为淡然:“魏王有遗言,切不可学袁谭袁尚兄弟。”
曹彰顿时沉默。
司马懿暗暗松了一口气。
曹彰会被阻拦,司马懿是完全没想到的。
下意识的,司马懿脑子浮现了一个可疑人:曹植。
虽然有猜测,但司马懿并无证据能证明阻拦曹彰的人就是曹植,只是这内心隐隐多了忧虑。
“越骑将军这次被阻,定会怪罪世子。”
“虽然有魏王临终遗言,但以越骑将军的脾性,未必会心服。”
暗叹一声,司马懿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曹操初亡,刘备和孙权的反应尚且不提,这曹丕和曹彰的矛盾倒是先出现了。
司马懿私下寻到桓阶:“伯绪,如今有小人作祟,平添了越骑将军与世子的矛盾。你速回许都,助世子速来决断。”
桓阶也是忧心:“洛阳诸将皆是魏王昔日的骄兵悍将,谁也不服谁,世子未必能稳住局面。”
“仲达可与子通等人,助世子善加安抚诸将,切莫再让小人挑拨关系。”
司马懿点头:“我会尽力查出是谁在生乱的。”
桓阶与司马懿商议了细节后,便带上亲卫趁夜前往许都。
曹彰则与曹植在灵前守夜。
待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曹植忽然开口:“越骑将军,父王当众下了令,各地驻兵不得离开防地。明日你还是返回长安吧。”
曹彰眼一瞪:“曹子建,你竟然不肯叫我一声二哥?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吗?”
曹植淡淡开口:“曹丕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你若不回驻地,曹丕又如何能心安?若等曹丕来了洛阳,你二人必然因此争吵。”
“你等争吵不碍事,惊扰了父王就是大不孝了。”
曹彰冷笑:“曹子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醉酒误事惹得父王不快,如今又在此地假惺惺说是为了父王。”
曹植瞥了曹彰一眼:“越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