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回应。
骑兵绝尘,又是一群忠勇义士为义而战。
晌午时分。
诸葛乔在王平的呼唤中醒来。
昨夜与法正聊了近乎一个通宵,为不影响行军,诸葛乔临时小憩了几个时辰。
“子均,你先去府邸外等候,容我与家母和夫人作别。”诸葛乔来到院中,手捧清水,粗略的洗漱。
随后。
诸葛乔来到前院,黄月英和怀孕多月的关凤已经在院中等候。
“让阿母和夫人久等了。”诸葛乔故作轻松。
关凤咬了咬嘴唇,亦是面有笑容:“方才我与阿母正在讨论,倘若腹中孩儿出生,应该取何名。”
诸葛乔不假思索:“攀登之志,无畏前行。若为男儿,可取名为攀;凤凰秋秋,其翼若干,其声若箫。有凤有凰,乐帝之心。若为女儿,可取名为心。”
黄月英则是将装了枣糕的包裹取给诸葛乔,嘱咐道:“你最爱吃枣糕,这次我就多准备了一些。行军艰苦,路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莫要总是废寝忘食。”
“你跟你阿父都是一个样,总是沉浸于公务而不知休憩;这世间事又不是只有你与你阿父才能做。莫要将责任全都揽在身上。”
“你阿父执拗,总是不听我劝,你到了汉中,可要记得提醒你阿父,不能事无巨细的都做,麾下那么多人,总有能分担的。”
诸葛乔静静的听着黄月英的絮叨。
或许有人会认为黄月英不识大体,不劝诸葛父子以国家大事为重,反而还让两人该推责的时候推责;但在诸葛乔眼中,黄月英只是单纯的在担心丈夫和儿子。
战场凶险。
睿智如庞统,也会意外的死于流矢;胆气如周郎,也会被流矢射伤;骁勇如关羽,亦差点死于毒箭之下。
谁又能保证,在战场上就一定能活?
关凤又让侍女端来饮食。
诸葛乔一边吞咽,一边听着黄月英和关凤的叮嘱。
片刻后。
诸葛乔将碗筷放下,起身作别:“阿母,夫人,不用为我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待得冬日寒风至,我必与阿父归来。”
离别总是情伤。
然而身逢乱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诸葛乔还能有家室在成都,已经是万千人求而不得的幸事。
南城。
迎风而立的是一杆大旗,大旗上有两个遒劲大字“飞军”!
所当无前,号为飞军。
五部义从勇士,穿戴皮甲,手持长矛、藤盾、铁梢、利斧、环首刀等武器,人皆背弓藏箭,又有飞镖、短剑等、
王平、张嶷、姚伷、龚禄、马忠、句扶、柳隐、杜祯、柳伸和麋照十人,亦是同等装束。
诸葛乔披甲立于将台。
诸葛家的基因再加上优渥的饮食,让诸葛乔长得极为壮实,披甲在身,亦不输善战猛卒。
“我不喜废话。”
“你们肯加入飞军,是我的荣幸,也是你们的荣耀。”
“我不能保证将你们全都带回成都,但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故意让你们去死,也不会让你们的家人受到欺辱。”
“最后再问一遍:可还有要退出的?现在退出,我许他解甲归田;出征之后再有要退出的,就只能按逃兵论罪了。”
不疾不徐的话音,在众飞军耳边传问。
这群斗志昂扬的飞军勇卒,并无一人选择退出。
诸葛乔已经不是第一次问这话了。
要练劲卒,首重勇气。
若是没有勇气,再厉害的战法再精妙的计策也是毫无意义,哪怕十倍于敌都可能被敌人踏阵挫了锐气。
“战!”
“战!”
“战!”
回应诸葛乔的,只有一声声响亮有力的战吼声。
诸葛乔右手往下一按,众飞军停止了战吼。
“好男儿重诺。决定了,就不能后悔。”诸葛乔拔剑下令:“全军开赴,前往汉中!”
阆中。
得到调令的张飞,细细的擦拭长矛。
自涿郡跟随刘备南征北战,张飞如今也过了五旬的坎。
三十曰壮,四十曰强,五十曰艾。
即便再不服老,张飞如今也是老将了。
不同于关羽在荆州独当一面,张飞虽然勇武如前,但性格急躁易怒,能为将不能为帅。
虽说张飞没能当选为北伐主帅,但如今的北伐主帅是诸葛亮,张飞也是心服的。
“阿父,到约定出兵时间了,将士们都已经整装待发。”张苞自外披甲而来。
在阆中军营近两年,张苞这个少将军也蜕去了最初的青涩,虽说私底下依旧是个话痨,但在军营中张苞的表现也日趋稳重。
有诸葛乔的提醒,张苞对阆中将士的态度与张飞截然不同。
张飞脾气暴躁,喜欢鞭笞将士,让将士因为畏惧而不敢怠战。
张苞则不同,张苞更喜欢效仿关羽爱兵如子。
虽说张苞改变不了张飞的固执脾气,但在军营的日子也让张飞的脾气收敛了不少,颇受军中将士爱戴。
“兴国,不如你留在阆中如何?”张飞忽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