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城头释放暗号。
这一幕,恰好被巡夜的朱灵撞见。
“果然有内应!”朱灵心中一沉。
为避免打草惊蛇,朱灵仔细斟酌了汉兵的暗号,遂让亲卫也向城外舞动白色布条。
然而。
城下的汉兵见了白色布条后,却是大呼而走:“中计了,快走!”
朱灵见汉兵撤走,心中变得更是阴沉:“这群汉狗还真是谨慎!看来那些官吏的家眷,得多关押几日了。”
汉兵返回,将城头回应的白色布条回禀魏延。
魏延冷笑:“这朱灵倒是奸诈,竟想骗我说出内应是谁。”
“只可惜,这长安城本就没内应,我又如何能告诉你。”
“就让你先自相猜疑吧。”
在长安城有谨慎的守将守城后,魏延就改变了作战方针。
不能诈取长安城,那就袭扰粮道、封锁要道、刺杀斥候等等。
深入敌后的兵马,可以做的事是很多的。
为了避免跟曹彰的斥候遇上,魏延黄昏时期故意走南门离开,又绕到了东门外藏兵。
就在此时。
魏昌小跑到来:“东门外有魏兵出城,又有马车在中间,似乎是某个大人物。”
“东门?冲着我们来的?”魏延讶然。
很快,魏延就反应过来,冷笑道:“看来这长安城内,也不是人人都跟朱灵一样有胆色。”
魏昌问道:“要将这支魏兵截杀吗?”
魏延挥手下令:“既然出城了,就不能让他跑了。倘若真的是某个大人物,也不枉我等千辛万苦的走子午谷跑一趟。”
当即。
魏延驱兵守住要道。
见到百余骑护卫一辆马车,魏延忽然对“苦尽甘来”四个字有了更深的领悟。
“真是天助我也!”
“一个不要放过!”
绊马索一拉,猝不及防的魏骑兵纷纷落马。
战马嘶鸣,直接将马车给掀倒。
当汉兵将马车围住,夏侯楙整个人都是懵的。
“咦,你就是大魏大将军之子、大魏武帝的女婿、夏侯家的麒麟儿、力能射虎、骑射无双、大魏最杰出最有前途的安西将军夏侯楙?”
“你不在长安城,趁夜出东门做什么?难道你是要在城外立寨,与城内的朱灵成掎角之势?”
魏延盯着夏侯楙,笑容变得灿烂。
在朱灵接管长安城防的时候,魏延其实对夏侯楙还是有几分佩服的。
至少夏侯楙这个主将不瞎指挥,知道让朱灵来守城。
结果。
夏侯楙直接趁夜出城了。
“将军可认得大汉的车骑将军张飞?”夏侯楙虽然被擒,但求生欲极强。
魏延微微眯眼:“你想说什么?”
夏侯楙疾呼:“张车骑的嫡妻夏侯涓,乃是我族妹。”
“我不愿在长安城跟将军对峙,就是不想坏了两家和气。”
“虽然我与张车骑各为其主,可将军若真的杀了我,张车骑面上也不好看。”
魏昌喝道:“夏侯楙,你好歹也是曹操的女婿,怎会这般怕死?”
夏侯楙见魏延面有迟疑,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我这是怕死吗?”
“我只是不想伤了和气。”
“昔日张车骑在许都的时候,我还给张车骑送了酒呢。”
“我不想让你们为难,故而偷偷离开长安城,你们却非得来堵我,未免太不识趣了。”
魏昌冷笑:“你既然要攀关系,怎么不直接献了长安城?”
夏侯楙负手冷哼:“我好歹也是大魏的安西将军,我若献城,岂不是成了叛逆?”
“我只是不想跟张车骑伤了和气,故而让朱灵守城。”
“只要你们能打赢朱灵,这长安城就是你们的了。”
“也别想拿我当人质,那等于是送我去死;大魏有万世法,若我当了人质,朱灵将我射杀也是合乎法理。”
魏昌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夏侯楙,仿佛要将夏侯楙给看穿。
这都什么人啊!
明明就是贪生怕死,却将贪生怕死说得如此的大义凛然。
魏延拦住魏昌,冷声道:“夏侯楙,不论你如何巧变,也改变不了你被我生擒的事实。”
“这马车中的女人,应该就是曹操的女儿了吧?”
“只要你肯返回长安城,替我送一封信,然后你再出城,我必放你和曹操的女儿离开。”
夏侯楙蹙眉:“你让我送信,定然是长安城中有内应,我若助你,岂不是让我背上投敌的罪名?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魏延取出一卷羊皮书信,递给夏侯楙:“你刚才也说了,不想伤了和气;我也不想因你之故,而得罪了张车骑。”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可你若拒绝,曹操的女儿可就没命了!”
夏侯楙盯着羊皮书信,最终拿到手中:“信要送给谁?”
魏延淡然一笑:“戒心不用太重,这其实就是一封家书;乃是大汉的尚书郎蒋琬,写给潘濬的。”
“只要你装不知,谁也不会知道这书信是我给你的。”
潘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