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杀了,你们回去不仅能另立新君,还能同仇敌忾。”
“若是不杀,我就得养着。”
“方才莪在想,倘若等你们另立新君了,我再将曹叡放回去,曹叡是当皇帝还是当太上皇?”
“苦恼啊!”
司马懿内心波澜四起,更有骇然之意。
倘若真如诸葛乔所言,曹叡被生擒又没被公开,那么司马懿就犯难了。
是另立新君还是等曹叡归来?
见司马懿神情紧张,诸葛乔又道:“司马懿,别这么紧张,方才我是骗你的。”
“曹叡已经渡过黄河了,压根就不在兖州。”
司马懿蹙眉:“诸葛乔,你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乔看向司马懿的眼神,多了几分戏谑:“想知道我是怎么破鄄城的吗?”
“瞧你这眼神,一副想问又不愿意问的模样。”
“看在你我平辈论交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其实,诸葛恪是我的内应!”
“曹泰在东平国战败,是诸葛恪告的密,这才有我五日破鄄城。”
“记得回去告诉曹叡,我愿意用曹泰、乐綝、张虎和徐盖,来交换诸葛恪。”
司马懿的眉头更紧了。
诸葛恪的用意,司马懿猜不透了。
故意在两军阵前,道出诸葛恪是内应?
这是要保诸葛恪还是要害诸葛恪?
司马懿冷着脸:“还有其他话要说吗?”
诸葛乔长叹:“司马懿啊,你可真无趣!”
顿了顿。
诸葛乔肃容看向司马懿,眼中充斥杀意:“司马懿,你不死,我心不安啊!”
话音一落。
变故骤起。
一支弩矢射向司马懿的面目。
“阿父小心!”
司马师眼疾手快的拉了司马懿一把,弩矢擦着司马懿的头盔而过,那弩矢碰撞头盔的撞击声,让司马懿一阵耳鸣。
司马懿来不及怒骂,躬身伏案,惊惶而走。
司马师怒斥诸葛乔“卑鄙”。
然而。
迎接司马师的却是新的弩矢。
“运气真好,这都射不中。”诸葛乔笑眯眯的看着惊惶而走的司马懿父子。
虽然听起来有遗憾之意,但诸葛乔的语气却没半点遗憾。
仿佛这两弩矢是故意射偏的一般。
“将军,方才为什么不直接射死司马懿?”张嶷看得清楚,诸葛乔方才留手了。
诸葛乔将连弩挂在马鞍钩上,眼神深邃:“司马懿是曹丕的托孤重臣,曹真和曹休未死前,司马懿还不能死。”
“我还需要司马懿替我办些事。”
“吩咐众将,不可跟司马懿厮杀,若有曹休兵马出现,全力格杀!”
“记得让曹泰、乐綝、张虎和徐盖四将获悉。”
张嶷领命:“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办。”
诸葛乔策马返回。
暗子落下,接下来就得下明子了。
如今出现在白马附近的有两支兵马,一支司马懿,一支曹休。
不打司马懿,只打曹休。
不论怎么看,这其中都有猫腻。
被诸葛乔这一针对,曹休就惨了。
本来搜索曹叡的行踪就要分散兵力,如今又被诸葛乔针对。
曹休在白马附近的搜索军士,三日内被连灭十几股。
虽然一股只有五十人,但被连灭十几股也是近千人的损失,这还只是短短三日!
就在曹休郁闷的时候,人报曹泰、乐綝、张虎和徐盖求见。
曹休吃了一惊,连忙让四人入内。
见到曹泰,曹休急问:“曹泰,陛下呢?”
曹泰擦了擦脸上的泥土,道:“陛下渡河回邺城了。”
曹休惊道:“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曹泰让曹休屏退左右,道:“是诸葛乔军中得到的消息。”
“诸葛乔欲用我四人交换诸葛恪,说诸葛恪是内应。”
“这些消息虽然有挑拨的嫌疑,但可以肯定的是陛下已经渡河了。”
“否则诸葛乔不会故意散布这些消息,又故意放松警惕让我等逃走。”
曹休蹙眉:“那你们来找我是为了何事?”
曹泰道:“我们本来是要渡河去邺城的,途中听闻征南大将军还在寻找陛下的行踪,颇为疑惑。”
“司马懿在三日前就知道了陛下渡河去了邺城,为何征南大将军还未离开?”
曹休脸色大变:“司马懿三日前就知道了?此话当真?”
曹泰点头:“三日前,诸葛乔在阵前跟司马懿对话,想挑拨离间,就将陛下渡河的消息告诉了司马懿。”
曹休怒不可遏:“司马贼子,竟然知情不报,害我折损近千军士!”
“定是这厮对我不满,想借诸葛乔之手削我军力。”
“待回了邺城,定要参这贼子!”
曹休将头盔投掷在地,怒声发誓。
虽然司马懿是不确定曹叡是否真的渡河了,但司马懿半点消息都不告诉曹休,这让曹休感受到了欺骗。
司马懿可以认为消息有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