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淡淡地笑:“是啊,现在你知道是我了,可还要将我赶出燕京?”
高鹏举磨牙:“这要是换成别人,留了钱赶出燕京就算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是心善的,不欲追根究底地死磕!”
“但现在!”
他冷哼了一声,怒视着姜绾道:
“既然你找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尤其是这个女人,打死了算我的!”
高鹏举对姜绾没有多大的怨恨,但她媳妇有啊!
而且,打从姜绾出现后,他原本从高家的宝贝孙子变成了老爷子眼中最看不惯的存在。
以前家族聚会的时候是这样的:
高鹏举没去的时候,老爷子望眼欲穿地喊:“孙子,我大孙子怎么还没来!”
高鹏举犯错的时候,老爷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年轻人哪里有不犯错的,原则不错就行,男孩子,调皮一些是好事!”
现在家属聚会的时候画风突变,变成了这样的:
高鹏举没去的时候,老爷子不悦地问:“那小子又去哪里惹事了,不来就算了,我的孙女绾绾来了没?”
要是有人说姜绾犯错惹事了,高老爷子一脸不悦:“胡说,绾绾那是刚正不阿,性格直率,她没错!”
这前后的对比,让高鹏举恨得牙根都疼。
加上媳妇江雪三番两次在姜绾手里吃瘪,慢慢地,他对姜绾也是多了几分怨恨。
几天前洪彪被抓,高鹏举知道是姜绾所为的时候就恨得牙疼了。
每年洪彪和他合作可是弄了不少的古董,还拉拢了不少人,赚了不少钱。
现在洪彪进去了,那不就是在挡他的财路。
这年头,挡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所以,高鹏举在最初的惊诧后,恶向胆边生,决定弄死姜绾!
至于人死以后,只要找个替罪的,多给钱就得了!
想明白了这些,高鹏举的杀心更重。
“都一起上,今儿拿下这些人,每人奖励五百块!”
“是!”众人欣喜不已,大吼一声齐齐往屋子里涌。
方才就只有高春和喇叭裤进来了,之后是高鹏举分开人群进来的。
因此,这些人都在屋子外面。
如今听到声音往里面闯,高鹏举和高春都自觉地退到了一边站着。
喇叭裤是第一个上来动手的,也是第一个被踹飞的。
东廖都没动。
就小西一个人便搞定了。
对方虽然带来了几十人,可屋子狭小,门能容纳几个人进入。
进来的人多了还施展不开。
因此,小西一个人往门口一堵,后面的人都进不来。
楼中华见状有点懵,他走过来问姜绾:“他们都不进来,怎么砸东西啊!”
姜绾想了想,示意楼中华后退,开口对高鹏举道:
“高鹏举,你这样可不对啊,不管怎么说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好歹也是家族内部恩怨了。”
“你如今弄了这么多人,还在这里打砸算怎么回事?”
“你快让你的人住手,打坏了这边的东西,老板肯定找我要赔偿的,这里的东西都很贵的!”
高鹏举闻言眸光一亮,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
于是他朝着门外大吼了一声:“进来几个,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给我砸了!”
话落便有人冲进来,开始砸东西。
方才架子上摆着的那些瓷器,都不能幸免。
砸完了摆件不过瘾,又开始砸桌子椅子,砸墙!
姜绾笑眯眯地看着,抽空还扭头看看楼中华问:“怎样,够劲不?”
楼中华偷摸摸朝着她比了一个拇指,然后哭唧唧喊:
“别砸,别砸啊!”
“哎呀那个不能砸,那个是清朝的花瓶,好几千呢!”
“砰,哗啦啦!”碎了。
“哎呀那个也不能砸,那个是唐朝的唐彩,五位数啊!”
“砰,哗啦啦!”又碎了!
“不行不行,这个更不能砸,这可是西周时的青花瓷,六位数啊!”
“砰,哗啦啦!”这次摔得更加彻底。
一边的姜绾忍不住地捂脸,主要是感觉丢脸。
心说你就算讹人能不能靠点谱。
西周的青花瓷?
你这是骗鬼啊!
但,楼中华喊得越是大声,嚎得越是厉害,高鹏举就越是高兴。
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不但如此,他还亲自上手,硬是把墙上挂着的一幅大虾图给扯下来撕了。
还有一副骏马图也没剩下。
楼中华嚎啕大哭:“啊,啊啊!你们这些土匪啊,那可是徐悲鸿的名作啊!”
“一副都是十几万的啊,完了,全完了!”
身后的东廖和姜绾努力憋着笑。
尤其是东廖,都要笑岔气了。
说什么徐悲鸿名作,他刚才进来时特别多瞅了一眼,那就是仿冒品,还是印刷的。
刚才还瞅见画的角落里写着:燕京第一印刷厂!
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