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悬着宝剑随时要斩下来一般?因此此人必须献到唐皇面前,待唐皇询问清楚,但这皇上的面前一杀,这才能说是永绝后悔。”
江朔叉手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独孤湘问道:“后来到底杀了没有呢?”
李邕摇头道:“没有……到了长安之后,泥捏师得知唐皇在雒阳,他赶到东都雒阳时,原本并没有打算连夜去见皇帝,但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不得不寅夜入宫拜见。”
独孤湘奇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浑惟明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把人搞丢了。”
李邕捻须道:“浑二说的不错,泥捏师是藩王,他二十余年不入朝,自然在两京也没有府邸,他只能先住在东都四方馆呢。”
独孤湘念道:“四方馆……四方馆……呀……东瀛人的使团也在四方馆。”
井宽仁点头道:“不错,泥捏师入住那天,日本遣唐使还在四方馆未走。”
独孤湘看着李邕道:“难道这建成的苗裔真是日本人带走的?”
李邕望着井宽仁道:“这一段还是请井郎来说吧,此事日本人可比我熟悉多了。”
井宽仁道:“不错!这宗奇货正是吾等带走的。”
独孤湘奇道:“你们抓一个孩子又有何用?”
井宽仁道:“龙朔三年,日本为助复兴百济,倾全国之力渡海攻击新罗,但在白江口遭遇到大唐刘仁轨所率唐军水军,日本国水军有战舰千余艘,数量远超唐军,然而唐军虽然军船数量极少,但战舰异常高大坚固船,更有好几宗没见过的武器,双方合战,唐军四战皆捷,一时间海面上烟焰涨天,海水皆赤。此番惨败之后,敝国天皇才决定全面向大唐学习。”
朔湘二人知道这里说的大船便是在蓬莱水城军港中所见的海鳅巨舰,独孤湘道:“那挺好啊,怎么后来不好好学了,又跑去劫持建成苗裔呢?”
井宽仁道:“虽说如此,国内总还是有人自以为日本是天照大神的后裔,理当天下无敌,白江口惨败只是意外。偏偏当时遣唐使的正使就是这样一个隐藏极深的反唐派,吾也是那日偶然听到了入住四方馆的泥捏师的对话,才知道他带在身边的竟然是当年隐太子的苗裔,大师想如以他为借口发兵,便能搅乱大唐天下,便命吾将他擒来。”
浑惟明笑道:“你们捉了他干嘛?怕唐皇不忍骨肉相残,想为他代劳么?”
井宽仁不知浑惟明说的是反话,摇头道:“不是的,大使是想挟持他回国,引日本军以勤王为名,进攻大唐。”
众人听了都说一愣,南霁云笑道:“你们大使不会是高不危吧?他们的想法怎么如此相似?”
井宽仁道:“鄙使自然不是高参军,不过现在想来大使的想法确实是既偏激又愚蠢,但当年吾却想也没想便去把那人给设法擒来了。”
众人看着井宽仁瘦小的模样,心中暗暗摇头,心想泥捏师也忒不小心了,这么大一个活人怎会会被如此小只的倭人掳走。只有江朔和独孤湘知道日本志能便之术甚是厉害,专行隐秘之事,以井宽仁之能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一个人还真非难事。
井宽仁继续道:“捉到人之后,吾等连夜离开了四方馆,泥捏师大王可是一点也没发现。”
李邕道:“泥捏师后半夜发现之后,遍寻无着,只能连夜入宫老实向当时的皇上中宗陈说,中宗颟顸,竟然只是劝慰了一番,就让泥捏师回去休息,全不当回事!金思兰这才传出讯息,希望老夫能帮忙除掉这个祸害。”
井真成道:“这么说来,当年海洲外海上的日本遣唐使船中确实藏有李健成的骨血?”
井宽仁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