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朔闻言大喜道:“那可太好了,还请睿息长老为大家调制解药。”
浑惟明道:“是啊,是啊,需要什么药材,尽快说,浑某包办采买。”
睿息道:“按物性相克之理,断肠草之毒的解药本不难找,但这光明盐却是一药一石相佐而成,却需要一味特殊的药材才能解毒……”
浑惟明道:“说得出名来就好办,就算是波斯药草也没问题,波斯邸遍布全国,无论什么珍奇的药材,尽都买得到。”
睿息道:“浑湖主稍安,波斯以西山中有一种黑曜玉髓,通体黑色磨成细粉却是白色,光明盐就是用这玉屑再加入断肠草经过多次蒸晒而得的细粉,调配而成,本来此毒在波斯是无解,但世上毕竟有一毒就有一解,百年前有东方的长老在吐谷浑发现一味药材,竟然能解光明盐之毒。”
浑惟明道:“诶……吐谷浑的草药也不稀罕啊,虽然吐谷浑现在被吐蕃控制,而吐蕃和大唐连年争斗不休,但民间买卖始终没有断绝,睿息长老,你且说这药材叫什么名儿?”
睿息道:“鬼臼。”
浑惟明闻言一愣,道:“吐谷浑的草药之中,名贵的也无非是雪莲、灵芝、黄、黄芪等几味,这“鬼臼”却从未听过。”
睿息道:“只因鬼臼并非草药而是毒药,故此寻常药肆是没有卖的。”
浑惟明道:“睿息长老,你搞错了吧?我们要的是解药,不是要做毒药……”
睿息笑道:“自然是制作解药,这光明盐的毒性特异,原来是无药可解的,后来我教一位出自吐谷浑吐谷浑的长老,偶尔发现鬼臼草的毒性与光明盐有以毒攻毒的奇效,这光明盐才有了解药。鬼臼生于吐谷浑西海之畔的荒石滩上,只有几根直茎顶着孤伶伶的叶子,可说是毫不起眼,但其根须极其粗壮,挖出之后割开根茎会有白色脂胶流出,将此胶焙干碾成细粉,吸之可以解光明盐之毒。”
江朔道:“我记得从光明二使处夺来的解药是二个小瓷瓶。”
睿息道:“不错,鬼臼虽然能解光明盐之毒,但它本身也是剧毒,吸入会令人心动过速,进而晕厥长睡不起。因此需要其他几味药材调配的解药,这两瓶解药其实一瓶是鬼臼粉,另一瓶是解鬼臼之毒的药粉,须得一齐使用才能解光明盐之毒,两瓶药粉色味毫无差异,分给二使保管,即使被人盗取,只用一瓶的话反而有害无益了。”
江朔道:“原来如此,幸亏那日我夺了二使的两瓶药粉,否则可就反受其害了。”
睿息赞道:“江小友也是有福之人啊……解鬼臼之毒的药材虽也颇为难得,但毕竟可以在药肆买到,而这鬼臼,需要挖出根茎之后立刻割胶,晚了根茎干枯可就无胶了。”
浑惟明道:“看来大家都得去西边一趟了。”
睿息点头道:“走去西域需要时间,各位所中光明盐之毒越快解了越好,否则时日久了,内力的损耗可就不可挽回了。”
韦景昭道:“我等名门正派,当以天下苍生为念,现在魔教带着漕帮、江湖盟的几位头领不知所踪,我们不去救人却只想着解自己身上的毒,这恐怕不是侠义道所当为啊。”
神会也道:“内力本是后天修来的,损失一些也无大碍,还是救人要紧。”
众僧道或合掌宣佛号,或打道稽念天尊,一齐称是。
浑惟明忙道:“两位大师,要我说救人和寻解药并不矛盾,湘儿不是也说了么,阿波和飞鸿子向西去了,我估摸着不是去西京长安,就是去崆峒山飞鸿子的老窝了。睿息长老所说生长鬼臼的西海也在西边,我们一路向西追索敌人,也是顺路的。”
江朔道;“可是现在湘儿跑了,葛庄主夫妇留下的记号,可还能找到么?”
浑惟明笑道:“少主勿忧,葛庄主留的是我们江湖盟的暗号,可不是只有湘儿能识得……”他见江朔若有所思的样子,又低声道:“湘儿想来也会随着记号去寻她爷娘,我们一路西行早晚也能寻着湘儿。”
江朔抱赧一笑,道:“那我们就往西行,几位大师意下如何?”
韦景昭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吧。”神会和睿息也点头同意。
浑惟明眼珠一转,对睿息叉手道:“睿息长老,少林僧人、茅山道士和我震泽众人数不多,自然都要跟着少主同行,不过贵教教徒太多了,要我老浑说,长老带哪些人去,还得拣选拣选。”
睿息知道浑惟明对摩尼教仍然存有疑虑,怕摩尼教人去得多了会对众人不利,呵呵一笑道:“混湖主无需担心,睿息只一人随各位去。”
江朔一惊,道:“可是,睿息长老,摩尼教众人也都中了光明盐的毒,留在中原不是也有解毒不及时之患么?”
睿息道:“江小友宅心仁厚,体恤我普罗教众,睿息甚为感佩,不过光明盐的毒性颇为怪异,内力越高,中毒越深,我这些教徒中并无高手,因此不用担心。况且我原计划破坏了总坛之后,中原之地是不能待了,拟转往南方传教,这些教徒也跟着我也只能是累赘,不如让他们径直去南方吧。”
此言一出,摩尼教众人立刻群起反对,有一个小头目对睿息道:“长老不能孤身前往,万一……”说着拿眼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