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咱们明天就能把地窖挖好了。”阿慕吃着手中的烤肉,抬手喝了一口汤,才又接着说,“阿依,我想去远一些的地方猎一些好东西,寒季里咱们得准备一些兽皮。”
“更远的地方吗?”阿依有些歉疚,都是自己的原因,才会有如今的局面,“可那是不是就代表有更大的危险?”
“嗯,”阿慕一口喝完竹碗里的蔬菜汤,“所以,你好好留在这里,等我。”
“去多久?”阿依接过阿慕手中的碗,打算再给他盛一碗汤。
“少则一两个巴掌天,多则四五个巴掌天。”阿慕摆摆手,示意自己吃饱了。
“我要和你一块去。”阿依神色泠然,语气坚定而不可拒绝。
“不行!”阿慕断然拒绝,在不熟悉的地域,他没有完全的把握保证她的安全。
“为什么?”阿依从没见过他如此强势断然的一面,一时间有些愣神。
“太危险!”阿慕紧握双手,有些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我没法确保你的安危。”
“可我不怕的。”现在阿依对死亡反而很看得开,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也许自己在这里死了,再睁开眼,或许周围就又是自己所熟悉的一切了。
两人都坚持自己的意见,各不相让。山洞里就此陷入了因两人赌气较劲而形成的长久的沉寂中。
阿依想该如何说服阿慕,在一次又一次的假设演练中,阿依的意识渐渐远去,终于彻底与外界失联。
“阿慕!”阿依猛地惊呼出声,醒来发现全身都在冒冷汗。
阿慕快速地从山洞口进来,手里拿着已经泛黄的竹筒。见阿依安然无恙,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阿依身边,把手中的水递给她。抬手拂去她额头的汗,担忧地问“怎么了?别怕,我在。”
“没事,梦到我们遇到狼群了。”喝了一口水,略缓缓心绪,阿依仍心有余悸。抬眼看看漆黑的洞外,疑惑地问“起那么早?”
“嗯,醒了。”阿慕接过竹筒,语气平静自然,把阿依的青丝抚到耳后,语带宠溺地说,“再睡会儿。”
“醒了。”阿依摇摇头,起身来到洞边。
看着西斜的月亮,语带感慨,“又是弦月啊。”说到这里,脑海里灵光一闪,相继有些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吓得阿慕赶紧拉住了她的手,不赞同的看着她。
“阿慕,我好蠢,怎么没有早些想到这玩意儿呢!”阿依兴奋极了,转身抓着阿慕的手,双眼亮闪闪“阿慕,如果我们能做出弓箭的话,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就安全多了。”
“弓箭?”又听到一个前所未闻的名词,阿慕一脸懵。
“嗯,”阿依拿起一根枝条在地上画了弓箭的模样,“你看!”
“我好像见过。”阿慕看着地上的图案,语带回忆的道。
“在哪里??”阿依惊讶的抬头,“那怎么不见你用?”那玩意可是很厉害的兵器啊。
“在极东有一个部落,他们有使用这个,嗯,弓箭,”阿慕指了指地上的图案“不过,我觉得那杀伤力,还不如我的木棍。”阿慕说到此处有些洋洋得意。阿依见识过阿慕耍标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慕就是凭借它从狼爪下救了自己。
“阿慕,你知道吗?有个东西叫真香定律。”阿依斜睨一眼阿慕。
“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试试看。”阿慕很自然的过滤掉自己不懂的词汇,语气无奈。
翌日,两人跋涉半日到了竹林。自有了棕榈锯子,阿依便打算搬来这里居住,可是阿慕既然决定回到部落去,阿依也不再提这件事。
“你需要什么,我带回去给你就好。”阿慕再一次抱怨,把水递给阿依,再把带的东西都卸下来。
“咱们不是时间紧嘛。”阿依不停的用棕榈叶子做的扇子扇着风,接过竹筒,灌了几口水,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
“你再歇歇,”阿慕伸手挡回阿依为自己扇风的手,拿着棕榈锯子向竹林走去,“我先去给你弄一根竹子。”
“我和你一道吧,”阿依扶了扶头上已经有些蔫巴的草帽子,摇着棕榈扇,跟在阿慕身后。
用阿慕的石刀,把竹子修剪干净,阿依看着这粗大的竹子有些犯愁,以前的时候,遗憾于这竹子没有长得再粗壮些。
可是现在要做弓箭,却又觉得这实在是粗得不友好,竹子不同于树木,竹子从竹笋时,品种的不同,粗细也不一样。
所以,选竹子的时候,人们的标准往往是新老之别,而不是粗细之分。
枝干也不一样,无论是哪一种竹子,他的枝条都是细长的,标准的“强干弱枝”,这也就意味着,阿依想要用完整的竹子去制作弓箭,不亚于白日做梦。
把竹子破成两半,选择顺眼的一半,将两边再削去些许,直至能够轻松用手稳稳的握住。
将来时备好的藤条死死的缠绕在竹片上,拉得近乎弦月般,再将两头用藤条一圈一圈的缠绕起来,进一步固定藤条。
手握的位置也缠绕一些藤条,可以有效的保护手,也可以握得更稳。
接下来就是弦了,原本打算用竹子削,可实在不满意,便放弃了。到附近林子里寻了几根直挺又质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