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领罚。”顾景珩阖眼养神。
阿七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故意把车赶得摇摇晃晃了,正好给他们制造身体接触,这难道还做错了?
“主子,我……”
“再加一倍。”
阿七自觉地闭上了嘴巴。
……
“鸢儿!”
南鸢一进家门,便听到了南父的声音,她脚步微顿,抬头看向屋子里。
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南父坐在厅堂中,他眉眼严肃,目光炯炯地盯着南鸢。
这样严厉的表情让南鸢心头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父亲好像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父亲。”南鸢走上前去,轻唤一声。
“嗯,你回来了。”南父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他语气便严厉起来:“黄管家说这几日谢家小子时常过来,在你房里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
南鸢点头,解释道:“是这样子的,我这两天感染风寒,父亲您去宫里当值,母亲去寺庙上香,表哥这才过来照顾了我几日。”
听她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对。
南父闻言,面色冷凝,很是不满:“你要知道你是女儿家,名节当属要事。虽说现在你跟谢家定了亲,但在成婚前,该有的分寸还是得有。”
面对南父的提点,南鸢低声应下:“父亲放心,女儿心里有数。”
“那就好。”南父闻言,紧皱的眉头并未松懈。
他叹了口气,他这个做父亲有些话说起来到底是有些不方便,还是等她母亲回来了再说吧。
“你风尘仆仆的是去哪儿了?”南父突然又问道。
闻言,南鸢垂眸,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将今日长公主要她保胎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是好事,你应该应下。”南父沉思了片刻说道。
南鸢心头微怔,看向父亲,却见南父颇为高兴,似乎觉得这件事情再好不过。
她抿唇,有些不愿,说道:“可是不多时就是我和表哥的婚事了,我想多腾出些时间来准备婚事。”
“婚事自有为父和你母亲替你操办,不用你多费心。”南父面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照顾好长公主和她腹中的孩子才是当务之急,此事若是做好了,对你、对我们南家都是好事。”
南鸢揪着自己的衣角,低下头,反驳道:“可我不想去。”
“啪——”
南父将手中的茶水杯子重重摔在桌子上,他怒瞪向南鸢,厉声喝道:“这件事由不得你。”
南鸢抬起头来,看着父亲,心底有些委屈。
“五年前,你哥哥忤逆为父,跑去军营入伍,一连五年杳无音讯,死生不知。现如今,你也要忤逆为父?”南父捂着心口,似乎极力忍受着什么,说话时胸膛起伏得厉害,似是下一秒就会窒息过去。
一提起她哥哥,南鸢便被愧疚感席卷全身,当年是她把哥哥放出去的,五年骨肉分离全是她一手造成。
她心头一滞,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便立即跪倒在地:“父亲,您别生气,都是女儿的错。”
南父缓了缓呼吸,他抬眸,望向南鸢:“你若真知错,便给为父答应下这门差事!”
南鸢咬牙,看着父亲苍白的脸,终究还是点头,妥协道:“好,我答应。”
南父闻言,脸色稍缓,他叹了口气,道:“为父这也是为了你好。”
南鸢点头:“女儿明白,谢谢父亲的教导。”
“嗯,既如此,那你先退下吧!”南父挥了挥手。
南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行礼之后往药房去。
“你去药房作甚?”南父注意到南鸢去的方向,皱眉问道。
南鸢回头,解释道:“太子殿下感染风寒,让我去熬副汤药。”
南父刚刚拿起的茶杯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你说谁?太子殿下?”
南鸢藏匿起心头的苦涩,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现在在哪儿?”南父急切地问道,语气里满是焦灼。
“就在门外。”
南鸢的回答让南父更加震惊了,他踉跄了一把,差点摔倒,激动地问:“你是说太子殿下现在在门外?他现在怎么样?”
南鸢看着激动万分的父亲,她连忙扶住他,安慰道:“父亲莫急,太子殿下现在确实是在门外等着汤药,但我给他把脉了,他的身体并无大碍。”
南父着急地往门外去,南父一路走一路念叨着:“太子……太子殿下来了,你这丫头怎么也不早说?”
“哎,罢了罢了,还是为父先去拜见太子殿下。”
南父匆匆赶出去,看到门外停着的马车,立即走上前,对着马车恭敬地跪拜行礼:“臣南忠,参见太子殿下。”
南鸢见状,也跪在了南父身后。
过了许久,马车内还是一阵安静,没有人应答。
南父心里有些犯嘀咕,太子殿下当真会在自己家门外等着吗?怕不是鸢儿没见过太子殿下被人给哄了?
若真是假的,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传出去可就真的贻笑大方了。
南父有些忐忑不安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