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香从前院小厮那里得到了消息,迫不及待与自家小姐与夫人分享。
楚南絮前段时间买下来的几位放在前院的小伙子,虽然不受老夫人一派的信任,但因着几人的机灵劲儿,很快在整个大将军府构建了一个信息网,只要其他院子有些大动静,他们都能第一时间获取消息,进而传达给楚南絮。
当然,这都是楚南絮的银钱的功劳。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些银子从各院府上的下人花钱买些劲爆消息,这买卖不亏。
“老夫人与楚致晴今日未能得偿所愿,在皇后娘娘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据随行的婢女说,皇后娘娘只是出于礼节召老夫人进殿叙了叙家常,对四皇子与楚致晴的婚事可是只字不提,只要老夫人变着法儿地提及此事,皇后娘娘就会灵活变通地将话题绕到别处,老夫人吃了一肚子瘪。”
“最严重的是啊,用尽浑身解数将自己打扮的终于去了些小家子气的楚致晴,压根儿都没能见上皇后娘娘一面,从头到尾,皇后娘娘一直都没有宣她进殿。”
“楚致晴还想贿赂宫人,让他们为她向四皇子递个消息,却被宫人们无情拒绝了,差点儿没忍住脾气在皇后寝宫的花园里发火,好在随行婢女即使拦住了她,要不然肯定会在宫里闹出乱子来的。”
楚南絮听完紫香的禀话,无比庆幸道:“还好没给我们大将军府丢人丢到宫里去,她还以为哪里都能惯着她娇纵跋扈呢,要是我啊,回来肯定多多赏赐拦着她造次的婢女。”
“二小姐若是明事理,当初也就不会做出薅皇后牡丹花的事,”紫香对楚致晴嗤之以鼻,“总之她那贴身丫鬟早就对她失望透顶,今日发生的事,很多都是从那小丫鬟口中传达给阿鸿的。”
阿鸿便是楚南絮买下的小厮之一。
楚南絮侧卧在美人榻上,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惫懒,“多拉拢那小丫鬟,将来说不定有大用。”
楚致晴这人真是对她自己一点也没有清晰的认知,她的性子太不讨喜,眼下她又已经众叛亲离,都这般境地了,还不改改她的性子,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紫香一边为楚南絮腰后垫了个舒服的软垫,一边应声:“奴婢晓得了。”
此时,晴澜院,被点名了的楚致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地摔砸东西。
其实她还是挺有脑子的,摔东西不挑贵重的摔,不过是往地上砸瓷枕,首饰盒,以及不值钱的瓷杯之类的,听着声响大,但伤害性不大。
四皇子躲她躲了好些天了,就算她跑去盈春楼的雅间寻人都一无所获。
难道四皇子就像对待其他女子一样,玩够了她的身子,再打算抛弃她?
不,不会的,四皇子向她承诺过要为她撑腰,要尽快迎娶她的,他堂堂大昭皇子,一定会说话算话的。
今日入宫,她本想向皇后娘娘提及此事,皇室在乎脸面,四皇子破了她的身子,一定要对她负责的。
她可不是那些可以随随便便玩弄的不入流的女子,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是与四皇子有婚约的对象,于情于理,皇室都应该尽快抬她进皇子府!
楚致晴抄起一只瓷盏重重扔在了地上,瓷盏清脆的碎裂声突然令怒火中烧的楚致晴清醒了三分。
她知道了,她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和四皇子都不打算见她,他们一定惦记楚南絮呢!
对,一定是这样!
楚致晴并非没想到她当下的处境,她虽然顶着个大将军府嫡女,但实际上与楚凛没有一毛钱关系,她如此焦急将自己交给四皇子,真正成为他的人,也是有着这一层原因。
胸口泛出一股股酸涩,楚致晴捏紧帕子的手在剧烈颤抖。
楚南絮,若不是你的存在,如今我还是大将军府嫡女,嫁给四皇子也会水到渠成,我如今落得当下的境地,全都是因为你!
楚南絮,我要杀了你!
想到了什么,楚致晴疯魔似的掀开榻上的床褥,从床底寻到一个小纸包。
这是她前阵子与四皇子在盈春楼厮混时,从妓子身上得到的媚药。
她楚致晴,不打无准备之仗,这包药,本就是为了她走投无路时,为自己留的后手。
彻彻底底毁了楚南絮,看谁还会将她当个宝?
呵呵,母亲,你有眼无珠,楚南絮不过就是黯淡无光的鱼目,无论披着什么华丽的外衣,也不会成为光彩夺目的珍珠。
只有她楚致晴,才配当大将军府嫡女。
从大将军府走出来的尊贵的四皇子妃,除了她楚致晴,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里间外响起了小丫鬟怯懦的声音。
“小姐,老夫人唤你去洪寿院。”
楚致晴闻言连忙将装着药粉的纸包放回床褥碎瓷片,扬着下巴端着神色走出了里间。
“去将里间收拾干净。”
“是,奴婢知晓了。”
楚致晴来到洪寿院后,出乎她意料的,她看到了老夫人一张由阴转晴的脸。
原本老夫人也在为楚致晴与四皇子的婚事发愁,然而她们才回府不久,就收到了皇后娘娘的请帖,邀请大将军府家眷参加位于皇家别苑的赏花宴。
惟有牡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