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南絮哭得有些累了,呼吸渐渐平稳,尉迟济关切询问。
“你有没有伤到哪?哪里疼?”
楚南絮吸了吸鼻子,想回答屁股疼,但想到和这个人说这话不太合适,转而答道:“浑身都疼。”
尉迟济一听,急了,“本王带你去找你们府里之人,赶紧回京看大夫。”
楚南絮在尉迟济怀里点头,抽噎道:“好,麻烦齐王殿下了。”
这次尉迟济确实又救了她一命,她决定以后不再跟他拌嘴了,她属实欠了他很大人情。
尉迟济忍着腹痛,抱着楚南絮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林间幽静,除了偶尔的鸟鸣,楚南絮和尉迟济只能听闻彼此的呼吸声。不得不说,两人相贴的姿势,和当下的环境,两人间的氛围怪尴尬的。
楚南絮率先打破沉静。“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楚南絮开口时,说话的尾音还略带哭腔。
尉迟济轻声回,“我正在这边办事,听到山上的动静,便寻声而来,在山下看到了你们大将军府的马车,担心你受到什么危险,好在来得及时,你若出了事,我我不会原谅我自己。”
尉迟济卸下在外人面前的尊贵皮囊,在楚南絮面前以‘我’来自称自己。
尉迟济说话时,胸腔有些微的共鸣,楚南絮的脸颊贴在其上,心头升起莫名奇异之感,待听到尉迟济最后的话,楚南絮的脸颊泛红,脸埋进尉迟济的胸膛,以此来遮掩她的羞涩,殊不知,她这一举动,令尉迟济呼吸都紧了,心跳的厉害,恨不得将怀中女子揉进自己的胸膛,让她知道他对她有多么喜爱。
两人又静静走了一段距离,心绪乱飞间,楚南絮想起了刚才事。
“刚刚那个男人,我猜他要把我带到另一座山的山洞去,我觉得那边有他的同伙在等他,要不然”
要不然,那个男人一定会就地对她行不轨之事,何必跑那么远。
尉迟济明白楚南絮的未尽之言,他心头愤怒和庆幸交织,“你的意思是,要我先将那伙人解决掉?”尉迟济很是担心,“你的身体最重要,从那么高处摔下来,即便有那匹死马垫着,身体受到的冲击也很大。”
楚南絮明白尉迟济想必在寻她时,检查过同她一起坠下来东西的惨状,她突然想到那只豹子,“你可看见那只袭击我的花豹?”
尉迟济蹙了蹙眉,“没有,你们遭受了花豹的袭击?”
“嗯,”楚南絮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不知这处怎么会突然有花豹,不过这个不重要,”她抬起一双水润的杏眸看向尉迟济,“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当务之急是将那伙坏人抓住,查到幕后黑手,他们如此害我,究竟是出于何故?”
“可你的身体”尉迟济放心不下。
楚南絮用手推着尉迟济的胸膛,试图从他身上跳下来,“我没事,我很好,除了屁股有点疼,哪也不疼。”
可尉迟济哪舍得楚南絮离开他的怀抱,听了楚南絮口中吐出的“只有屁股疼”的话,他的脸先是一红,然后下意识将她搂紧了些,哄道:“好好,你先老实在我怀里呆着,咱们就去解决试图伤害你的坏人。”
楚南絮对尉迟济完全没有办法,毕竟求人办事呢不是,她只好委身听话。
头顶上悄然闪来几道暗影,尉迟济抬头,温柔的眼神顿时锐利如电。看清是自己人,尉迟济微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旋即继续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可人儿,留给树上之人一个冷漠的头顶。
宫寅和齐丙、齐辛瞧见主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以及他怀中的楚南絮,立刻识趣缩了脖子回去。
宫寅道:“撤吧撤吧,主子一定不想让别人打扰到他和楚大小姐的二人世界。”
齐丙忧心忡忡,“可主子中的毒”
齐辛同样忧心,“咱们还是跟着点吧。”
“罗太医也说可以饮药慢慢清除,只是需要些时日而已,你们就别瞎操心啦!撤吧,好不容易寻到了一直暗杀主子那群人的踪迹,不能中断。”
齐丙和齐辛闻言,立刻急迫起来,“走,不能丢了!”
三人来无影去无踪,楚南絮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头顶上有人来过。
“翻过这个山头,那座高一点的山腰上,就有一处山洞,附近村民都知道那处山洞的存在。”
楚南絮猜,刚刚那黑衣人的幕后指使,一定对明山地形非常熟悉。
能对她下如此狠手的人,是高滦之?还是孟向彤?
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对她有如此恨意,楚南絮相信,在盘山路上的那只豹子,一定也是冲她来的。
尉迟济的动作很快,按照楚南絮的指引,很快找到了那处山洞。隐在郁郁葱葱的大树之后,他一眼就瞧见了在山洞前来回徘徊的蒙面黑衣人,他眼中寒意陡生,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前去将那人的脑袋给拧下来。
“你自己在这怕不怕?我去将那人解决掉。”尉迟济满是不舍,将楚南絮轻轻放下。
楚南絮紧盯着蒙面男人的身形,片刻之后,一把握住尉迟济的手腕,“那人一定是高滦之!”
尉迟济心头醋坛子被打翻,重点顿时模糊,语气略有委屈,“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