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内。 家家户户都自发地将自己地盘清理地干干净净,从门前菜地到门后鸡窝,从锅灶碗筷到瘸腿桌凳,连土狗都没放过,洗刷的毛发锃光瓦亮十分飘逸。 狗子们四条腿走路都轻飘飘的。 连那些平日里疯跑玩闹的顶着两冲天揪的娃娃们也不例外,他们从出生后第一次变得如此干净可爱守礼懂事,一天到晚笑呵呵地逢人便问好,让窜天猴等爱招猫逗狗惹娃娃的人看了手痒。 倒也不奇怪。 自从七天前,天杀的、好运让人眼红的、可恶至极的、凶残二当家,迎回了那位美貌可令星河倒悬的乔公子后,黑风寨里就一日日地变了模样。 大家都自发地拾掇自己和周边,压根不用旁人特指二当家的督促,只唯恐收拾地慢了,令美人嫌弃外面脏乱不愿出门走动。 若是能和偶尔出门的美人碰上了,打个招呼,获得那谪仙般的美人一个点头微笑,一声问好,那便连着两三天都心花怒放如白捡了一箱金子般。 窜天猴也是为了这才硬夺了寨子里巡逻的差事,天天就想着怎么多和美人说两句话。 可恨的是,白日里六个时辰,二当家的有五个多时辰都紧跟在美人身边活脱脱像是怕被人抢了肉骨头的恶犬一般,见到一个向美人献殷勤的人便甩眼刀。 哎嘿,可惜没用即便是二当家的动手揍人,也多的是人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何况他还拘着不在美人面前动手呢 往日里的煞神,咳,可以改名了 窜天猴心底偷偷泛着酸地嘲笑,但当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神似煞神二当家的身影后,他立刻抬头挺胸地抱着刀,肃脸沉眸凝神巡视起来,警惕心暴涨如雨季江河。 私下说笑可以,他还真不敢犯到二当家的面前离开美人的顾哥可不是病猫,而是择人欲弑的出柙猛虎 来人走的很快。 啪 “猴子,出大事了” 来人揽住窜天猴的脖子,力气之大差点让对方老腰脱臼“大当家的去了” 原来是康奴。 “去哪儿了” 窜天猴霎时没反应过来,重病缠身眼看要断气的大当家能去哪他顺口问道。 “去了” 小名康奴的赵康重重地重复了一遍,使劲眨眼暗示,五大三粗的眉目暗示让人看了心底发麻。 明白了。 窜天猴点点头,二当家的要上位了他们这些二当家的亲信也要鸡犬升天了。 确实值得报喜。大当家的,您安心去吧,明年今日俺给您多烧点纸。 男人双手合十,闭目小声念叨两声,接着意气风发地睁眼 “走,我们去找顾哥” 另一边。 都城内的齐王府。 阮秋近几日一直心神不定,那天他吩咐茗杏去办事后便一直没等到回命,接着茗杏仿佛直接消失了般,王府里也没人问询。 而他身边也被增派了一个仆从服侍,填补了茗杏的空缺。 美人现在如何 茗杏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和美人有关吗 齐王世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种种疑问在他心头如阴霾般萦绕不去,连续几天他都坐卧不安,梦中都会因“失去美人”的场景惊醒。 美人的安危倒是无须担心。 阮秋怔怔地倚窗,望着院子里那从饱满皎洁、艳艳灼放的簇簇桃花,妩媚娇丽至极,温暖阳光为娇嫩的花瓣镀上一层金边,漂亮得不可思议 就像那甫一见面便夺去了他今生所有情丝与妄念、教人神魂颠倒的明月美人。 如此绝色,怎会有人忍心伤害 只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青年的脸色愈发苍白,眼角眉梢的忧愁和思念如此的鲜明,仿佛是白玉之瑕,显眼地戳痛齐王世子的心。 这些天里,阮秋被他养的身体丰盈了些,恢复了原本白皙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也焕发出了原本的光彩。 只是还念着那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前夫还好今日之后,任秋儿有诸般情丝,都尽断了。 如芝兰玉树的世子悄悄走到青年身后,促狭地伸手挡住青年双眸“秋儿猜猜身后是谁” “世子殿下。” 阮秋拉下男人的手,侧身问安。 今天他怎么有空来得这么早 还离得这么近 世子看起来还是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