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刚刚结束,两国之间还未缔结停战条约。
从法理上来说,鲜卑只是暂时被大汉击败了,还并未被表示臣服,因此现在大汉境内战争的阴云还未完全消失。
而洛阳作为皇城首都,安保措施自然更加严格。
“还望上官知晓,吾乃卢帅麾下军司马,因为对鲜卑作战有功,因此得到朝廷诏书,前来洛阳听封。”
宰相门前都七品官了,这個守门的将领看起来最低也是个军司马级别,因此吕衣被阻拦并不生气,而是和颜悦色的从怀中掏出朝廷的诏书递给了那守将。
“这里是朝廷诏书原本,还请守将大人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
“平城之战首功?”
“九原亭长吕衣……?”
那守将看起来似乎是跋扈惯了,见吕衣态度还算可以,哼哼了两句这才一脸倨傲的单手接过诏书。
他作为京官本身对朝廷的事务都还算熟悉,因此立即看出了吕衣手中的诏书是真的,心想吕衣可能真的是有军功在身的军士,因此脸色稍霖。
不过,当他展开招数翻看了几下之后,重新抬起的脸上却显现出浓重的质疑。
“正是在下!”
吕衣闻言不卑不亢的应下。
“不是本将以貌取人,汝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像是能上阵杀敌的厮杀汉,反倒是像个教书先生的模样……”
那守将拿捏起吕衣的诏书,狐疑的上下打量一番吕衣。
“而且,汝不过是个小小的亭长,如何能在数十万大军云集的平城之战夺得首功?”
说着,那守卫可能是自以为猜测出了什么,不由笑道。
“只怕你是贿赂了那统军之人,特意买来的军功吧!”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吕衣等人身后车轴深重的马车,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玩味。
“本将镇守京师大门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年头想要立功当官,哪个不需要给上官好处?”
“我都不用打开你们车上的箱子就知道其中定是装了那许多‘功劳’,想必此次奉诏入京也是为了找棵大树好乘凉的吧?”
“你胡说什么!”吕衣还未说话,身后的吕布闻言不由大怒,立即和那守将理论起来。
不过好在他也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并未呵斥那守将。
但是即便如此也激的那守将面露不悦。
“你也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九原来的土包子跑到天子脚下撒野来了!”
“若是胆敢闹事,本将立即就将汝等拿下,打入天牢!”
“奉先,暂且冷静!”
吕衣悄悄安抚一下吕布的情绪,让他暂时退下之后,立即从怀中一个小布袋子,装作劝说的样子,隐晦的将小布袋子递到了那守将的手上。
“舍弟久居边塞不懂皇都的规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将军息怒。”
他守将见状不由气势一缓,悄悄掂量了几下,觉得分量还算合适,面上怒意暂消。
“还是汝这白白净净的后生懂事,本将劝你一句,这皇城根下不比汝等九原老家,来了洛阳就要守洛阳的规矩。”
“这几个月来,像你们这样因为军功奉诏进京的等待封赏的本将数都数不过来了。”
“别以为功劳簿上有几笔小功劳就尾巴翘起来了,我告诉你们,朝堂上面那些个大人们可忙着呢,若是没有人指点,就算在洛阳等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轮到你们的封赏。”
“而且,如果心意没有到位的话,就算封赏下来了也别指望能有什么好差遣!”
“哦?”
“不曾想,这入京受封赏还有这许多门道?”
“若不是将军相告,在下兴许还正如将军所言在洛阳蹉跎岁月却入不了正门呢!”
“我等具是乡野粗鄙之人,不通此间门道,若是将军不弃,还请不吝赐教。”
吕衣闻言却不由来了兴趣,立即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故技重施交给那守将。
“好说,好说!”
那守将捏着手中份量颇为沉重的钱袋,脸上先前的不快立烟消云散,换上了笑脸。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吕衣又如此懂规矩,他拿人手短,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此事非老哥诓骗汝等外地人,而是先前就有迹可循的。”
说着,那门将见门前人来人往,便将吕衣引进城门后的瓮城之中,小声的向他介绍起来。
“此前,庐江、江夏等地也是时有异族叛乱,平叛之后,许多立下军功之人也是似老弟这般兴冲冲的一头扎进洛阳城中,满心期待的等着朝廷封赏他们个何等的大官。”
“他们虽然手握实打实的军功,但是就是因为不懂规矩,不知道门路,许多人傻乎乎的一等就是半年一年的,不仅没有等来一官半职,许多被上头的大人们故意遗忘,导致封赏始终查无音讯。”
“这洛阳身为天下第一城,城中的吃喝住行自然也都是天下第一贵的,许多人盘缠用完了始终等不来封赏,又不敢自行离去,担心朝廷问罪,只能硬着头皮举债在洛阳苦等。”
“因此,要老哥说,功劳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