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
他当即眉头一皱就要发作。
“奉先休得无礼!”
吕衣见状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出声打断吕布的喝骂,他现在心中已经开始后悔这次为了表现更大的诚意将吕布一同带来的决定了。
“可是兄长,此人竟敢三番两次如此藐视于你,小弟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忘记我来时说什么了吗?”
“还不快给我向田丰先生致歉?”
吕衣虽然知道吕布是一心护主,但是田丰的价值巨大,对他来说不易于十万大军,不容有失。
如今他麾下战将不缺,高顺、高览、侯成等人都是一时之勇将,张辽、张郃这样的未来名将不出数年就能顺利出仕,而吕布更是公认的汉末第一战将。
但是,唯独缺少可以文臣谋士。
特别是田丰这样顶尖的大才。
来时路上吕布曾经戏言田丰难道还能强过陈宫不成。
可田丰在历史上的表现确实要在陈宫之上。
陈宫辅佐吕布防守徐州尚不能保存,而田丰可是生生辅佐袁绍击败幽州猛人公孙瓒称霸整个河北的谋主。
而且,田丰早在曹操把持献帝之前就曾向袁绍谏言迎奉献帝,采用奉天子而令不臣之计。
只可惜袁绍并没有听从田丰的计谋。
而后来,田丰又屡屡献计,特别是在袁绍和曹操争夺中原之时,主意用体量的天然优势,深根固本数年进一步拉大和曹操之间的战力,这是老成持国之言,可惜袁绍又没有采纳,而是选择采纳逢纪等人的速战之策,最后战败身死族灭,本来可以开设宗庙社稷的基业也被曹操夺取,就连自己的儿媳妇也没能保住,被曹操之子曹丕强行纳为妾室。
如此大才现在遗贤在野,吕衣说什么要折服收入麾下,不然岂不是白白比世人多了先知之能?
因此,见到吕布不听自己的一再告诫,又要逞凶,吕衣自然大为恼火。
“布失言了,还请勿怪!”
吕布虽然心中恼火,但是既然自己敬爱的兄长开口了他只得强压怒气,别过头去随意的拱了拱手就当赔礼了。
“小弟吕布无状失礼,还请田丰先生恕罪。”
吕衣也连忙代吕布道歉,希望能将负面影响压制到最低。
“哦?”
谁想田丰闻言却轻咦一声。
“我曾闻去岁朝廷与鲜卑的平成之战中,有一将勇冠三军不仅连败鲜卑数十名战将,更是当场击杀檀石槐之孙夫罗韩亦,其人也唤作吕布,不知和令弟是否为同一人?”
“哼,正是吕某!”
吕布闻言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骄傲之色。
“既然是力战鲜卑保我河北的勇将,便请入寒舍一叙!”
出乎吕衣的预料,这田丰却并没有为吕布的狂傲而生气,反倒轻笑一声让到一边,第一次对吕衣敞开了大门。
“有戏!”
“看来这次带奉先来是对了!”
吕衣见状心中一动,立即抓住机会跨入其中。
“汝二人侍立在此,不可造次。”
进入之后他发现田丰家实在是寒酸,空间有限恐怕难以同时容纳自己三个彪形大汉,便对着吕布和高顺吩咐一声,独自随着田丰步入其中。
“寒舍简陋没有茶水招待,还请喝些井水润喉。”
二人分主客落座之后,田丰只是为吕衣倒上一杯井水后,再一次让吕衣确定了这老哥不是装穷,是真穷。
而吕衣趁着接过水杯的同时也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室内的摆设,发现除了一排还算正常的书柜和其中众多的藏书之外,堪称家徒四壁。
不过,这样也让穿越以来对官员的奢靡腐败司空见惯的吕衣不禁在心中对田丰肃然起敬起来。
这么清廉的人,除了田丰之外,吕衣印象之中就只有远在洛阳的卢植了。
不过卢植已经是半步圣人了,而且目前以他的声名和功绩,就算吕衣现在身为雁门郡守也根本没资格征辟。
不过,眼前的田丰就不一样了,当初袁绍上门征辟田丰之时除开自己四世三公的家族底蕴之外也不过是河内太守之职,如今自己同样身为一郡之郡守自然有机会征辟田丰。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吕衣抓住话头,立即无耻的剽窃了后世刘禹锡的名言。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刘大神的名言果然管用,田丰闻言微微一愣,他细细咀嚼了一番吕衣的话后,重新看向吕衣的眼神之中不由变得温和了几分,不复之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我田丰不过是野人一个,府君大人乃是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何苦三番四次降尊折节到我这便宜的郊野而来呢?”
短暂的沉默之后,田丰忽然直视吕衣的双眼,单刀直入的问道。
“呵呵,前两次元皓先生连门都不愿让晚辈入内,为何今日却又改变了主意呢?我想不单单是因为舍弟的战功而已吧?”
吕衣却笑着反问道。
“府君既然已经三顾茅庐,日后未必不会有四顾、五顾,我不过是为府君着想,不想府君次次都是空手而归罢了。”
田丰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