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算机智? 温斐哭笑不得,心底颇为五味杂陈。 她虽从未瞧不起别人, 但毕竟修为高出姜垠几个境界, 心中多少存了上位者的骄傲。不曾想对方的手中竟然握有囚魔刀, 而且还是认主的。怨不得她们毫无办法的“魙”,却被姜垠轻易斩杀。 真是怎么比都比不过。 前有徒弟天赋异禀,后有徒弟道侣深藏不露,她的心态已经彻底被磨平,不仅能以寻常心对待,甚至还可赞叹一句“天作之合”。 “所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总不能只是为打击为师的自尊心吧。”温斐笑着调侃。 “自然不是。”姜垠偏身,将唐木溪推到自己身前,“自昨日恶灵解决之后,师妹夜间遇到梦魇,早晨起来又头疼难忍,我想请前辈代为查看。” “自昨日?”温斐表情正色起来,敏锐地察觉到姜垠的意思,看向唐木溪,“过来,让为师瞧瞧。” “其实也没有特别痛,师姐是关心则乱,也有可能是风寒入体……” 唐木溪话还未说完,就被姜垠不轻不重地打一下:“胡说八道,你几时生病?” 就冲着她体内的血液,区区风寒根本不足为道。 温明玉不知道血液一事,但听到唐木溪推辞狡辩,也是劝说:“看一看又不打紧,姨娘医术高超,若当真是风寒才是幸事。” 唐木溪知道解释无用,抿唇,慢腾腾地走到前去。 温斐是修士,看病不需要像凡人大夫那般望闻问切,只需要伸出指尖,点在额头上注入些许力量,便可掌握全身状况。 她如寻常一般抬手,在唐木溪的眉间注入一丝妖力,察觉到阻碍,朱唇轻启:“莫要抵抗,为师不会伤你。” 或许是语言当真起到安抚的作用,不过片刻那点阻力便彻底消除。 温斐满意点头,缓缓探出神识。 接触对方神魂的一瞬间,强大无比的气息将她包裹。 那感觉仿佛面对浩瀚无垠的极寒冰原,广袤宽阔,有阵阵霜寒凝冰的冷风吹过,却不酷厉,反而充满生机和力量。 温斐忍不住失神片刻,宛如被拉入了幽凉的冰潭水中,但精纯清凉的力量却远超潭水,生机勃勃。 就算是济世灯的半生灵植绮罗青莲,都没有这般富裕的生机。 温斐心中惊叹不已,将疑惑压在心底,专心探查。 许久之后,凝眉睁开眼睛。 “如何?”姜垠见她脸色不好,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就连一开始信誓旦旦没事的唐木溪也跟着紧张。 温斐却没有回答,不甘地追问:“你何时头痛?” 唐木溪一愣:“今早。” 温斐拧眉,苦思冥想许久后微微摇头:“我竟什么都没探出。” 不管风寒还是其他,只要身体不适,总归会有异样。 然而温斐方才细细探查过后,什么都没看出。唐木溪体内血液丰裕,经脉平稳,神魂安定,灵力顺畅,可以说是她探查过最为健康的人。 莫说头疼和梦魇,应当连半点忧思都没有才对。 可偏偏出了岔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木溪本就抵触检查,闻言还颇为得意地扬扬脑袋,看向姜垠:“瞧吧,我就说没有事情,兴许是早晨饿昏头,错觉罢了。” “不信你看,我怎么摇头都不会晕的……”唐木溪企图用行动证明,然而才晃了两下,就痛得忍不住抽一口气凉气。 看这模样竟是比早晨更加严重。 “傻子吗!瞎逞强什么?”姜垠连忙扶住她,迅速伸手在她的额间微微按压,同时拿出几块极品灵石,将柔和的力量微微注入其中。 她知道唐木溪可吸收魔气,但心里到底担心,没敢擅自动用自身力量。 温斐不甘心,又上前换了多种办法探查,然而得到的结果无一例外。 分明徒儿在她面前头疼,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温斐渐渐沉下心。 “这几日你莫要外出,安生待在仙岛上,若有异样切忌隐瞒,立刻告诉我。” 唐木溪也知事情不对,没有再继续逞强,老老实实地应下。 * 从温斐那边回来之后,唐木溪就被姜垠强行压到床上,盖紧被子,恨不得绑成一个大春卷。 虽然挺暖和,但关键她也并不怕冷。 唐木溪挣扎几下,笑道:“师姐,师尊只让我莫要外出,又不是只能躺到床上。” 姜垠却不管:“待会我去处理另外两个幽冥符道纹的事情,你好生歇着,别瞎跑。” 唐木溪抿唇,本不想答应,但见到姜垠视线灼灼,没敢惹她生气,只能点头:“好,我不瞎跑。” 姜垠仍不放心,又在房间里施下封锁的法咒,这才安心离开。 唐木溪见此,嘴角不由一抽,却没说什么。 不是无所谓,而是这座仙岛都是她的囊中之物,跟穹窿玉相连,又有星移决在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并不困难。 但她是乖孩子,没有要事才不会捣乱。 另外两位的离魂之兆不如温斐严重,受到幽冥符的控制也不深,因此处理时负担稍轻一些。 不过毕竟是两人,前前后后也花费姜垠不少功夫。 “姜小姐且慢。”了事后她正要离开,不曾想却被护法的温明玉叫住,递过来一枚玉符。 玉符上出现裂口,尽管有法阵修补的痕迹,但仍然无法阻止法宝的溃散。 这是温明玉的小世界,就在昨日被忽悠着损坏。 姜垠以为是对方找她算账,顿时充满防备地看着她:“做什么?我可不会赔。” 斩断幽冥符不仅花费不少玄阶魂玉,更损耗极大的精力,用来抵消小世界,怎么算怎么不亏。 温明玉没想到她竟这样看自己,嘴角忍不住一抽:“姜小姐错怪了,这小世界如今被夏辞污染,损坏已经是迟早的事情。内有夏辞残留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