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启城门,本就吉凶难料。若是只有四千百姓挽救回来…… 温斐难以想象会引起多大的震动。 相隔一月多,许多人或连亲朋好友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就忽然收到身亡的噩耗,怎么可能忍受。 或许她的语气太过沉重,话音落下后,在场的几人都陷入无言之中,气氛一时分外压抑。就连一向乐天的白灵,也不禁收敛了笑容。 温黛见此,抬手轻拍一下温斐:“瞎说什么?殿主既然已经说会负责,断不可能舍弃百姓不管。此刻繁忙,说不准已有办法。莫要唬人,看把她们吓得。” 听阿姊提醒,温斐似乎也觉得太过压抑,连忙改口:“阿姊所言有理,是妹妹欠虑了。” “好了,时间不早,我们尽快去吧。”为防止她再胡言,温黛抓住对方手腕便往外走。 眼看着人就要离开,唐木溪也终于忍不住,收拾好东西,出声挽留。 “殿下稍等,我们也去。” 第150章 唐木溪说走就走, 迅速收拾好东西,与师姐白灵一起同师尊她们去寻殿主。总归心里也放不下,倒不如跟过去一探究竟。 她从早上起来开始就忙活不停, 姜垠有些担忧劳累, 本来想劝说一二,但话还没出口, 就被拉着走出屋门。见到师妹这般急切,便只好将阻拦的话强行压下。 “师妹可当真是个大忙人, 每日忙于百事, 连魔君都要自叹弗如。”姜垠微微敛眉, 心里忧虑口中却说着玩笑话。 “哪里繁忙?只是有点闲不住罢了。魔皇可是一域之主,哪里是我能比的, 师姐又拿我开玩笑。”唐木溪故作凶恶地哼一声,“幸亏我不是顽劣之人,不然这回定要算到违约戏弄上。” 然而她却并未发现, 姜垠口中的“魔君”并非魔皇。 姜垠也没纠正,故作讶然道:“师妹还不算顽劣吗?我竟不知。分明昨日还要在夜晚欺凌羞/辱师姐,怎现在反而装起正人君子了?好生霸道呢。”说到最后,语气变得柔弱可怜起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日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前面就是师尊女王,姜垠的声音又丝毫不加遮掩, 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虽然声音不大, 正是寻常玩闹的模样, 但场合不同,影响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 温斐还在出神懊恼, 殚精竭虑地思考魂灵一事, 就偶然听到这对师姐妹的闺房之乐, 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连呼吸都屏住。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分外尴尬,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边的温黛也是一样,她本来还不知道的那两人是道侣,只以为是亲密的姐妹。此刻骤然听到墙角,也险些维持不住表情。偷偷往后瞥一眼,见到说话之人还脸不红心不跳,忍不住惊叹。 现在的小辈,玩得真花。没想到白日看着正经,晚上却……这般大胆。 唯独傻里傻气的白灵满脸疑惑:“晚上欺/凌?木溪,你竟能欺负你师姐?!”纯洁的双眼中满是震撼。 她还以为凭唐木溪的温柔性子,只会被人拿捏,没想到当初在师姐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人的,现在不仅很能喘,还喘得分外强烈,都能反过来欺负对方了! 不错不错! 她赞许地拍拍好朋友,但不知想到什么,还是小声嘱咐:“欺负人不对,你下次偷偷欺负,别让人知道,不然影响不好。” 一句话,惹得姜垠和前面的两只青鸾,没忍住破功。 “白灵!不许胡言乱语!”唐木溪整张脸像是烧熟的猪肘子一般,又红又软,羞恼又气愤,“我没欺负她!是她欺负我!” 说完,听到师尊和殿下又没忍住笑出声,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好对长辈开口,只能恼羞成怒地指着姜垠破口大骂:“你,姜垠,大魔头!休要再胡说八道!这种话也能随意说吗?!不知廉耻!不要脸!” 说好不戏弄她,还为此定下附带惩罚的约定。哪知惩罚不仅毫无约束力,反而促使师姐变本加厉! 这下子好了,师尊和女王一定认为她是……是荒淫无度之人! 完了完了,朦胧之中,唐木溪好像看到自己的清白和名声像是煮熟的烧鹅,挥舞着香喷喷的翅膀一路远去,再也寻不回。 知晓这人开不得玩笑,但每次见到师妹面红耳赤羞愤欲死的模样,一切礼仪廉耻都被抛在脑后。姜垠觉得自己有点小坏,天天变着法子戏弄师妹。 她岩石一般的良心,不知为何忽然有一丝痛意。 很快,几乎转瞬即逝,但却十分难得。 再继续下去,师妹只怕要当真要不再理她,于是姜垠连忙笑说:“好、好,师姐不说了,不说了可好?方才都是我胡言,没人会当真。” 不加后半句还好,加上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唐木溪羞愤欲死,看看前面假装看风景的师尊女王,想要解释,却碍于年幼无知的白灵在场,无法开口,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地拿师姐发泄。 “戏弄我,又戏弄我!你等着,这回要按两次、不,三次来算!”一边说着自以为狠绝的话,一边攥起拳头锤师姐。 约莫当真气急了,力道比上回大了不知多少,一拳下去,已经有些微痛。 但姜垠半点不慌,掩唇笑着乖乖挨打,一句话都没反驳。并非喜好被打,只是对惹恼师妹一事乐在其中。 温黛和温斐也听够了墙角,心照不宣地封闭听觉,给后辈留一点颜面的同时,也把冷冰冰的狗粮推在外面。 一边玩闹,一边前行,没过多久,几人就来到佛庙,找到了在此忙碌的殿主和公主。 唐木溪脸上的红晕才刚下去,见到已经抵达,便强压下心里的波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