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大事不好了,武阳、义安城失守……”秦江连滚带爬地跑上高台,跪在三军统帅范池面前,神色仓皇的禀报军情。 “什么?”范池惊得从木椅子上跳起,武阳、义安城失守,这怎么可能? 簇拥在他身边的一众高级将领无不色变,这玩笑开得未免太大了吧? “浑蛋,你知道谎报军情的后果吗?”一名虎卫将军一把揪住秦江的胸襟,大声厉喝。 按理,秦江是中郎将,且是范池的心腹部将之一,他军职再高,也不敢当面揪住秦江的胸襟大声喝问,但秦江禀报的消息实在太吓人了,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所有人的脑子在一瞬间都凝固,无法思考了。 “禀大帅……属下无能,愧对大帅的栽培……”秦江跪在木板上,面露愧色。 “说,到底怎么一回事?”范池冷声喝问,短暂的失神后,他很快镇定下来,马上催问情况。 “是……”秦江不敢有半点隐瞒,老老实实地把情况禀明。 他走投无路,向白无忌投降后,被押解到武阳城里,这时候,他才知道武阳城已经被秦军夺回,完全截断了十几万精锐大军的后路。 荆秀并没有为难他,还带他登上西城头,观看义安守将卢显达和忠勇侯雷桐的决战,之后还带他进入已被秦军控制的义安城里转悠了一下。 之后又带回武阳城,带他参观临时搭建战俘营,里边关押的全是被俘的赵兵,足有五六千人之多。 到了这一步,秦江再傻也知道赵军的三路偏师,再加上攻打乌林要塞的另一支大军全都完蛋了,荆秀的目的是放他回去劝降。 秦江的猜测没有错,荆秀这么耐心地带秦江参观,确实要放他回去劝降,而且还放了五十名俘虏一起回去,就算范池不愿降,但消息一经传开,赵军军心大乱,就算范池要死战,赵军的战力至少降了好几成。 一句话,他耗费大量的精力、时间、人力和银子,挖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一个坑,无论如何,都要把范池的十数万精锐全部留下。 “怎么会这样……”脸色黑如锅底的范池一个趄趔,跌坐木椅上,双眼空洞无神。 就算四路偏师全军覆没,他还损失得起,但武阳、义安城失守,彻底断绝了他的后路,这仗还怎么打? 众将面面相觑,眼巴巴地望着他,只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安全脱身的办法来。 前方吼杀声震天,双方将士仍在浴血拼杀,中军大阵的高台上却是一片死寂,显得极诡异。 “唯死耳!”良久,范池才发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叹息声。 经过短时间的反复思量,他认为唯一的生机就是回师武阳,强行攻城,收复武阳和义安城,打通回家的道路。 别人可以投降,但他的家眷都在帝都城内,且身为三军统帅,投降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耻辱,他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死战到底,马革裹尸。 “大帅,下令吧。” 一众高级将领齐唰唰地抱拳行礼,他们心里也清楚,唯有拿下武阳、义安城,才能打通回家的路,只能死战了。 大多数人都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念头,至少得先试一下,万一运气好,真的攻克武阳城和义安城了呢? 人只有在走投无路,在绝望的时候,才会考虑别的办法。 “停止攻城,全军休息,命将作营赶造冲车塔楼云梯。”范池和众将商量了一番,然后下达了命令。